仿佛从惊吓中回过神,谢廖沙猛地从马车里跳了下来,扑过来抱住了他的腿。
“您不会死吧?您不会死吧?我不想让你死!”
他仰头嚷着,眼泪迅速地从眼眶里滚了出来。
“我没事,没事——”
做父亲的想摸下儿子的头,好安抚他此刻的情绪,伸出另只没有受伤的手,发现手心也沾满了血,停了下来。
“谢廖沙,你爸爸会没事的。别怕。”
安娜忍住仿佛也要夺眶而出的那阵泪意,安慰谢廖沙,“让你爸爸先进去,我们先给他止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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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医生终于赶了过来。
在医生来到前,安娜先替卡列宁简单止了下血,发现伤处并不在动脉要害,这才微微松了口气。等医生处理过卡列宁的伤后,接着要给他打镇痛的吗啡,却遭到卡列宁的拒绝。但在安娜的坚持下,他最后还是接受了。
因为这个意外,原本的出发计划自然取消了,至少要过一夜,看情况,要是稳定了,明天再回彼得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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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了下来。情绪渐渐镇定下来的谢廖沙被安娜哄去睡觉后,她来到了卡列宁的房间,想看看他醒了没有。
房间里的烛台点着,他正安静地躺在床上。
镇痛剂的催眠作用似乎还没消失。他看起来好像还在昏睡的状态里。
安娜轻轻走到他床前,就着火光观察了下他。
他脸色似乎没一开始那么苍白了,神情也很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