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长歌看着他不再说话,又笑了笑,重复地说了一次那句话。他加大了声音,这下,整个会议室所有人都听见了他那句十分粗俗而且不讲道理的话。
“嘴里把屎吐干净再说话。”
那位李家一系的监察委员几乎是用见鬼了的眼神看着他,他接的是上一任前辈的班,算是龙组监察委员会的一个新人,但也有好几年工作的圈子都是围绕着龙组问题上奔波劳累。以往他就算是对龙组的夏渊、顾少北说话重一些,他们也只是如老神在在地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
可这个刚回国的端木长歌……他……他怎么敢这么对自己说话!
早上如同催命符一样的电话响起来的时候,他就好像一条落了水的狗,狼狈地从床上爬起来,洗漱、穿衣服、整理领带,梳头,而后匆匆忙忙地上飞机,几乎是马不停蹄地赶到京都来参加这一次会议。
脑子有点眩晕和困乏本来就让他心里带着一些火气。而被端木长歌这样一句话说出来,他几乎感觉自己的心脏如同一团火球,烧掉了他的五脏六腑,而后一路向上,穿过食道、喉管,能从他的嗓子眼里喷出来。
“啪!”巴掌声在会议室里骤然响起,满堂皆惊!
那位李家一系的龙组监察委员已经猛然地撑开椅子站了起来,身形颤抖着怒道:“你这是什么态度!一早上我们就得为你们龙组干的蠢事负责,你不思等会儿如何面对龙组监察委员会的问询,文件、任务报告一样也不带就堂而皇之地坐在这椅子上吃早餐!你这是什么态度!知不知道身为一个党员,就要有党性,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还要我们给你上一趟政治课吗?”
他越说越气,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把话语都甩了出来:“严铁生也好,顾少北也好,有这么大的行动却不汇报,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端木长歌懒洋洋地坐在席位的中间,两边是刚刚打开门走进来占据两席,满目肃然的军区大佬,但他一点也不在乎这两人不断地给他使眼色让他端正一些,反而打了个哈欠,自由散漫的风气让对面的人更是恼怒。
嘭地一声!
那位不断咆哮的高层大佬又拍了一下桌子,用力之大,就连桌上部门专门用来接待领导的茶杯也无法再维持平衡,翻到在桌上,打湿了他面前的文件袋:“这是最高层的会议,端木少将,请你端正你的姿态!”
端木长歌伸了个懒腰,眯着眼睛看着他:“冲我发什么火啊。我是下令让顾少北上飞机还是亲自端着枪跟黑水门玩突突了?这件事情,是我家老头儿批准的,你有什么火,往莫城冲他发去。”
端木长歌说得有凭有据,但就算给这位李家一系的监察委员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真地站在那位一生杀伐,几乎被人称作屠夫的严铁生面前理论,所以他只能越发恼怒,对着端木长歌怒吼:“你现在是龙组的第二序列负责人,龙组的一切事物都由你向组委会汇报,你说你不负责,谁负责?”
端木长歌眼睛突然睁开了:“你说我是龙组第二序列负责人?”
大佬强压着怒气:“没错。难道夏渊还能从病床上站起来开会不成?”
“那你应该知道,你的级别,并不比我高,你有什么资格,要求我必须回答?等组委会的人员都齐全了,再向我问话!”端木长歌突然眼神锋利起来,随着他身体一抖,一股冲天的杀气就从他的身体里涌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