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萧凌笑着拍了一张夜空中烟花绽放的照片,道:“莫城今晚过节,烟花持续一个多小时,你来不来看?”
白无常在地府因为输了牌只好从那张只能四人的牌桌上下来,让位给在一旁等待着重振雄风杀进牌局的马面,百般聊赖,坐在楼梯上一手撑着下巴撇着嘴回复:“看个鬼。让你把这种小玩意儿看个上千年看你有没有兴趣。这东西明朝那会儿就流行得很。不说了,打麻将去。”
叶萧凌喷了口香槟,惹来廖晴奇怪的眼神,不管不顾地大笑,心想难道你麻将就没打上千年,不过他们既然喜欢麻将,他也不多余的指手画脚了。看了会儿烟花,他又被一群醉猫拉着坐倒在大沙发上,真皮的沙发柔软如一团棉絮,十分舒服,老白和孙语芙两人这会儿简直就像是死党,七手八脚地给叶萧凌灌酒,因为杯口塞不进他嘴巴,还差点弄湿了他的衣服。顾妙音笑得快要背过气去,放开之后的她声音嘹亮。
田斌打了个酒嗝儿忽然醒过来,傻愣愣地看着正抱着自己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同样睡去的何静萱,心里温暖,小心地起身,把她的头放平在沙发靠垫上,顺手就找了张毛茸茸、印着维尼小熊的黄棕色毯子给她仔细盖上。
胖子在用烤火鸡、曲奇饼配着香槟一个人欢乐得不行,他虽然在之前跟廖晴一样埋头吃火锅,但他吃的速度没有廖晴快,所以现在仍然有着大量空间把这些东西填充进去。看着火鸡、蛋糕、曲奇饼,减肥这种事儿早就已经抛在脑后,抚摸着圆滚滚的肚皮甚至产生了一种“此生足矣”的快感。
烟花缓缓在这样的欢声笑语中不再璀璨在夜空中,整片莫城的夜色也重新回到了昏昏欲睡的困倦中,孕育在一片光团中的城市像是一个正在昏沉睡去的孩子,它醒着的时候十分活跃,但睡着的时候却十分安宁。
中间黎昕过来过一次,看见一群人胡闹个没完,只好笑了笑留下一些厨房准备的点心就去做自己的事儿,她熬夜的时候很多,谈工作狂也不为过,但今天开了一天的会也有些累了,拖着有些疲惫的身躯去自己固定的房间打算好好敷敷面膜睡上一觉,以待明天同样十分忙碌的工作。
烟花结束之后,廖晴看了看时间,有些晚了,也就在叶萧凌的邀请下没有急于赶回疗养院,只是一个人找了略微僻静的餐桌坐着闭目养神,这让叶萧凌感到有些无可奈何,但她这种孤僻的性格本身就造就了她这种举动,无可挑剔。
叶萧凌坐回一片欢乐的人群中,被老白揽着肩膀,他的身旁坐着的是田斌,对面一个单独的小沙发上坐着腮帮子鼓鼓的胖子。孙语芙挨着他,大呼小叫着,顾妙音在一旁灿烂的笑。喝得有些醉醺醺的老白四处扫了扫整个房间的布置,忽然看见架子上原本是用来做艺术品的小提琴,走过去拿了下来,顺便把旁边略微大一些的吉他扔给田斌,笑着道:“老大,来,我们二重奏。”
田斌笑得很无辜,道:“你别找我,我得先把我家媳妇抱到床上去,你让老二来。”
叶萧凌只好笑了笑,把老白手里的吉他接过,他看见正默默注视着他的顾妙音眼睛里闪着莹莹的光,又感觉自己应该鼓足力气把自己那点三脚猫的吉他水准发挥好,坐在沙发上的他抬起一只脚翘了个二郎腿,把吉他架在腿上,田斌正抱起何静萱抱着向一个卧室进发,在他怀里的何静萱好像一只熟睡的孩子,嘴角仍然有些甜甜的微笑,裹着毯子,垂下来的头发晃来晃去。
说到吉他,这还是他在宿舍里跟着田斌学的,其实他们一直觉得田斌的长相应该更适合去当一个街头艺术家,他是络腮胡,有时候刮不干净,一个人抽着烟的时候给人一种成熟中带点颓废,老成中带点天真的味道。他会吉他,反而是医术一塌糊涂,每次把叶萧凌当成那只佛脚在面对考试之前临时抱上,靠着他划出的重点考试内容,总算还是卡着及格线堪堪而入,对于学业,就连叶萧凌也同样很奇怪他为什么要来学这一项他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