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临幸。白尹可是深知他闻人夏的手段……他闻人夏为人向来是坚持物尽其用的宗旨,凡是他喜欢的东西,那必然是用尽了力气的享用。
但是这个叫燕宛的,却偏偏最是个云淡风轻的。即使闻人夏在床上可劲糟践他,糟践的他要死了,下了床,看见外人,他依旧是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而比宠辱不惊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燕宛平常还喜欢笑,是那种淡淡的笑。
每次笑起来便宛如伽叶拈花,只是眉眼之间那的天成的媚态,竟是倾国倾城到了极点。仿佛那床上的腌臜事跟自己完全无关:
被人**,脸上却不见怨恨,不是天生犯贱,就是想要犯罪,被人糟践,却常挂笑脸,不是脸有毛病,就是城府太深。
最后一个诡异的地方,也是最诡异的地方……这个燕宛,天生就像是乌鸦命。飞到哪里,哪里就会死人。自从他住进了这北冥的京城,京城的贵族阶层里便丧事连天,永无宁日。
不过今日却是有一喜事。此番白尹赶去养心殿回报,却一方面也正是为了那事。因为今晚启祥宫的淑妃总算是争气,怀胎十月,竟是给皇上生了个龙子!
白尹想到自己有任务在身,也就不便再去想那些旧事。但是他刚这样下定了决心,伶俐的耳朵,却是察觉到了身后的不同。
白尹习武多年,内力极高,绕是耳边风声撕裂,却也是隐隐约约感到身后好似有什么东西向着自己背后挪来。
白尹借着积雪的反光,好使自己那双便宜眼睛,慢慢看清来物:那是一顶外表装饰的极为普通的青呢小轿。单轮外表的设计,竟是连一般宫中最末等妃子坐的仪輿也不如。白尹是宫中的常客,自然知道这是谁人的轿子,当下也不动声色的看着那抬轿的小太监们,抬着轿子来到自己跟前。
抬轿的太监是认得白尹的。身为北冥武林中的第一,白尹曾经受先皇的邀请,去东宫教那时还是太子的闻人夏习武。后来闻人夏因一些事情遭先皇厌弃,***纷纷做鸟兽散,而白尹却忠贞始终不渝辅助闻人夏,并帮他重得先皇欢心。
再后来闻人夏登基,感恩戴德,也就封了白尹一个御前带刀侍卫的官,官虽不大,却始终是皇上最亲近的人。便是皇上身边的大太监江如意也不及他,是以一般宫中人见到白尹也都要行礼,以表尊敬。
“奴才给白大人请安,白大人万安。”几个小太监也不顾地上冰凉刺骨的积雪,对着白尹不住磕头。
白尹瞧瞧那轿厢,又看看地下的脚印。沉吟半晌问道:“又来接你家主子?”
有伶俐的小太监忙叩头道:“回白大人,奴才们正是去养心殿接燕宛先生的。”
白尹从奴才们那里得了肯定,当下也只是点了点头,继续向着养心殿的方向走去。一众小太监又重新抬了轿子跟在白尹身后向着养心殿的方向走。
然而当一群人冒着风雪来到了养心殿的大门口前面时候,大家却是不约而同地站在了原地,连咳嗽也不发出一声,只是麻木的听着从养心殿里传出来的,那一迭高似一迭的惨叫声。
白尹冷冷听着房间里的动静,心里可笑:所谓什么圣上英明神武,到了床上,也不过是个什么手段都用的虐待狂罢了。
白尹在闻人夏的养心殿外伫立良久,直等到里面惨绝的哭声慢慢淡了下去,才机械般的敲敲门。
“进来。”悠扬又富有磁性的声音意犹未尽的从室内响起。
白尹得了闻人夏的同意,吱呀一声推开了门,一阵浓烈的麝香味夹杂着丝丝血腥的味道直钻白尹的鼻腔。白尹的眼睛不敢去看床上的春色,只是一直盯着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