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0章 杀心(1 / 2)

欢喜记事 木嬴 3015 字 20天前

冀北侯气啊。

他生了三个儿子,长子和小儿子都能心平气和的闲话家常。

唯独二儿子,说正事都聊不到两句就血气翻涌。

至于闲话家常——

他的闲话家常就是训儿子,罚儿子。

小厮在书房外听着侯爷怒吼声,嘴角是抽了又抽。

侯爷脾气很好,对谁都和气,唯独对二少爷,那脾气是上无止境。

不过二少爷也是欠骂,平常在街头称霸,一找一个准。

不想找他也能碰上,结果皇上传召,侯府一半的小厮去找他了,愣是找不到他人影儿。

冀北侯极力的压抑怒气,“你下午去哪儿了?”

沈钧山眼角一抽。

他要说自己去慈云庵等女贼了,以至于没能进宫面圣,让皇上久等,他爹能活活气晕过去。

他一向实诚,能不撒谎都不撒谎,哪怕让人胡乱猜都行。

可现在,情况逼他撒谎啊。

“找了个阴凉地方,睡了一下午,”沈钧山一脸严肃道。

要不是明儿一早要进宫,冀北侯真的要罚儿子去跪佛堂了。

一家人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他却在呼呼大睡?!

感觉到自家爹火气越来越大了,沈钧山赶紧道,“爹,没事我就先回去了。”

不等冀北侯答应,沈钧山转身就跑了。

冀北侯气的脑壳疼。

沈钧山泡了个澡,就躺床上了。

很想睡觉,但睡不着啊。

那女贼无处可去,不得不住在慈云庵。

白日里被他找到又逃了。

她不回慈云庵,她能去哪儿?

算了。

还是想想女孩子哭要怎么哄吧。

他不担心找不到人,只要她人在京都,她就插翅难逃。

他怕的是找到人了,三句话没说就哭,哭的他心慌。

天气闷热,屋子里没有冰盆。

不是冀北侯府用不起冰盆,而是冀北侯不许人给他们三兄弟准备。

男人怎么能那么娇气?

行军打仗,边关更热,别说冰盆了,有时候连想痛快的喝口水都办不到。

在家养成娇气习惯,到了边关吃的苦头更多。

当然了,也不是一定不能用冰盆了,只要成家立业,就可以蹭媳妇的光了。

翻来覆去睡不着,沈钧山又想喝酒,拿了一壶酒,直接上了屋顶。

繁星满天,还有徐徐清风。

这天气在屋顶喝酒,不要太惬意。

唯一缺憾的就是少了个伴。

不过很快就有伴了,沈大少爷在书房读书,有些乏了,准备睡下。

从书房出来,就听小厮禀告沈钧山在屋顶喝酒。

沈大少爷就上了屋顶。

沈钧山把酒递给他。

沈大少爷喝了几口,道,“痛快。”

沈大少爷把酒坛放下道,“又遇到什么想不通的事了?”

作为兄长,沈大少爷还是很了解自己弟弟的。

闯祸的本事大,心也大。

捅破天了,也能倒床就睡。

他上屋顶必定是心里有事,而且肯定不是让皇上等了一下午这件事。

沈大少爷还真想知道有什么事比让皇上等更大了。

只是弟弟未必会和他说。

正这样想了,就见沈钧山望着他,道,“大哥,女孩子哭了要怎么哄?”

沈大少爷,“……。”

“就这事?”他嗓音仿佛从远山飘来。

“不然呢?”沈钧山反问道。

“……。”

沈大少爷扶额。

这个难题把沈钧山难住了,也把他这个沈大少爷给问懵了。

这还真是个问题。

他连女孩子都没惹生气过,更别提惹哭了。

只是看着自家弟弟一脸虚心求教的模样,沈大少爷第一次有了做兄长的感觉。

兜不住,也得把这个问题兜住了啊。

沈大少爷皱紧眉头道,“不是大哥说你,人家女孩子多娇气,你怎么能把人惹哭?”

沈钧山,“……。”

心好累。

以为他想惹哭吗?

什么都没做呢,就哭的肝肠寸断了。

明明被偷钱被坑惨的是他,却好像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似的。

只要一想到人家哭惨的模样,他就觉得浑身不对劲。

跪一天的祠堂都没这么难受。

见兄长说了一句就停了,沈钧山望着沈大少爷道,“大哥不会也不知道怎么哄吧?”

沈大少爷道,“不要激将我,我哄你大嫂经验足着呢。”

“今儿天色不早了,明儿你还要跟父亲一起进宫,早点睡。”

“等你从宫里回来,大哥再教你。”

说完,沈大少爷纵身一跃就下了屋顶,根本不给沈钧山追问的机会。

他得早点睡,明天去找念娘请教。

只有女儿家才知道女儿家要怎么哄。

问清楚了,将来念娘进门,他把人惹哭了也好知道怎么哄。

沈钧山将一坛酒喝光,方才回屋。

翌日,天麻麻亮,沈钧山就被叫醒了。

现在的他可不是将来的他,慵懒闲散,睡觉睡到自然醒,哪有到点就醒的自律?

小厮是冒着生命危险把他叫醒的。

从酣睡中醒来,沈钧山那火气大的,要不是小厮说进宫的事,沈钧山已经把这事忘了个彻底了。

说到这事,沈钧山意见就很大呢。

救了三皇子,还得一大清早就进宫去御书房前等皇上,还有没有天理了?

眼睛都困的睁不开,再加上昨晚喝了不少酒,酒气未消。

冀北侯闻着酒气,揍儿子的心都有了。

进宫面圣还敢喝酒?!

沈钧山一脸无辜,“我又没喝醉。”

“你还敢喝醉?!”冀北侯气道。

“你想去皇上跟前发酒疯不成?!”

“……。”

沈钧山没敢接话。

虽然他没喝醉过,更没发过酒疯。

冀北侯夫人瞪了沈钧山一眼道,“好了,一大清早就这么火气大,别误了上朝的时辰。”

冀北侯整理好官服,大步流星的走了。

沈钧山跟在身后打哈欠。

进了宫,父子俩就分道扬镳了。

冀北侯去议政殿上早朝,沈钧山去御书房等皇上下朝。

走之前,冀北侯道,“近来朝中没什么大事,皇上下朝很快,你给我老实等着。”

“我知道,”沈钧山无奈道。

嗯。

沈钧山老实的在御书房外等着。

只是一等再等,迟迟不见皇上下朝。

这真是太考验人耐心了,尤其是对一个缺乏耐心的人来说。

实在等不下去了,沈钧山找了个公公问,“皇上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