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依沉默,喝了一口茶,是种苦茶,不是自家的雪千醉。
“粟依,你要是喜欢顾从墨,就带着顾眠停一起走吧!别管什么家仇还是国恨了,你这样,会客死他乡的。”小五听得出来,她明明感受到了粟依是在和沈杉告别。
粟依语气轻轻地说:“我走了,粟家怎么吧?顾家会控制了整个栀城,然后为m国选总统,顾家是根基不好,本就是有叛国罪的案例在身,与w国交往密切,到时候,m国就不是m国了。我不是什么有理想的人,但是你愿意看到你自己生活了多年,热爱了多年的祖国,被他国掌控吗?”
小五被说得有些说不出话来,她声音很颤抖地说:“这样的重担不该落在你身上。”
“落在谁的身上合适呢?多年前那场顾家灭门的惨案,我们粟家难道是干净的?”粟依说,“顾家已经让霍家消失了,下一个是粟家,还是许家?小五,你都知道对不对?”
小五知道很多,她跟在粟爷爷身边的日子不知道有多长了,她没料到粟依也查到了这么多。
果然,除了粟依,又有谁还有这个能力呢?栀城恐怕是没有了。
“没事,你为难就不要说了。只是,我要是死了,你帮我把停儿好好养大,或者交到顾从墨的手里。”粟依说,“要是顾从墨也是了,那就只能是麻烦你了。”
小五比粟依看起来大不了几岁,是长生不老之身。
“你一定要看着停儿慢慢长大,小五,我们认识这么久了,你会的吧?”粟依问。
小五就是看不惯粟依这个样子,什么都不看在眼里,说起来都是轻飘飘的。
“粟依啊……”
轻声叹息,粟依后来就睡着了,她觉得好像有人在摸自己的脸,可是睁开眼睛却又什么都没看到。
世纪音乐厅的第一场钢琴演出在早晨九点,粟依才赶到就已经被服务员引着了,“粟小姐,这场钢琴演出来的人很少,您不用着急。”
粟依点头说:“我知道,这个钢琴家是个新起之秀,叫纪越。”
“是,纪越老师说他今天有事情,以后也不来了,这可能就是最后一场了。”
“好。”
粟依落座在音乐厅里,发现这场音乐会的听众确实很少,粟依找了一个偏僻的位置。
钢琴师纪越,粟依在的方向可以清楚的看清纪越的脸,她其实没怎么听琴声,差一点儿就睡着了。
果然从大厅里买了一把大的花束是对的,粟依连花都没分清种类,她见纪越向观众鞠了一躬,就走上去显了花。
“弹得不错,纪越?我们见过的。我叫粟依。”粟依难得这么有热情的介绍自己,只不过语气还是冷淡。
纪越沉着一张脸说:“粟家主,你是看上我了?”
“看上倒不是,只是礼尚往来。纪先生你要是不记得,我肩上的伤痕替你记得。”粟依离纪越很近,把花塞到了纪越的怀里,几乎是不看纪越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