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沐山的语气突然变得十分的缓慢:“我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你之前的那位钢琴老师,顾从墨。”
粟依的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不知道该说记得还是不记得。
“顾从墨,是顾家的少爷。这也是我们最近得到的消息,但是距离上次顾从墨失踪,我们也再没有过他的消息了。”
粟依晃了晃神,她想起来了,顾,顾从墨,顾家,这一切都是蓄意的策划。
她一直以为她爷爷只是要帮顾家,却没想到是帮顾家从前回来,一时间,她也想不通她爷爷的想法。
“二哥,顾从墨和大哥也认识,或许是我们调查错了。”粟依说。
霍沐山的神色有点儿不对劲了,他像是要隐藏些什么,眼神里迸发出了那种让人害怕的光,随之又暗了下去:“谁知道呢?或许他们都是公子哥所以玩到一块了。”
粟依明显是不信这一套说辞,但她还是点了点头说:“二哥,我有点儿累了,先休息了。”
她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直达听到霍沐山的脚步声已经远了,粟依才又睁开眼,看着天花板。
粟依心里也猜到了霍沐山的处境。许诺和顾从墨认识,而粟依又在今天知道了顾从墨即使顾家少爷这件事,她该说许诺一定知道。
许诺看起来是斯斯文文地,只有粟依真正知道那双被眼镜遮住了眼睛,带着怎么样的心思。
她看人一向都准,又或者她一向都是个人自己理的人,只会认自己的理。
顾家和许家,而粟家又帮着顾家,粟依现在还不是百分百知道霍家立场,但是她知道离四大家族重聚不远了,可为什么而重聚,当年的罪名又是怎么回事,粟依一样也想通。
医院里的治安算好,但是半夜的人还是很少,粟依的病房已经是条件最好的了,但是晚上也只有一个护士守着。
顾从墨要骗过那个护士简直轻而易举,那个护士因为别的声音离开了,偌大的病房就只有一片黑暗,顾从墨借着一点点月光,看着粟依的脸,粟依沉睡。
“傻姑娘,醒了还呆在这儿,不直接转个好一点儿的医院,还一直在这里受苦。”顾从墨说话的声音很轻,轻到粟依觉得不像是人说出来的话,只有一点儿气息的鬼,游离的声音,像是陈年的卷轴,在黑夜里让人朦胧。
粟依放手握住那个人的手,她奇怪那个人居然没有挣脱,反而也握紧了她,还轻轻摸了摸她的手说:“每次做梦都握着我的手,这是习惯吗?”
粟依没料到会是这样,没料到顾从墨不慌不忙地轻轻地在拿开她的手,她握地更紧了。
她确定这个人就是顾从墨,可是她又轻轻松开了手,握着又有什么用呢?她和顾从墨之间该说什么,但是就在她打算说话时。
粟依却隐约地听到顾从墨在和别人打电话。
“…我…很快……你过来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