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正在开车中年男子听到这句话后,笑得合不拢嘴,“真的吗?阿月真棒。”
“谢谢,”池月笑,“那妈妈,”开口,刚说叁个字,又作罢。
车拐了个弯,汤凯丰打着方向盘,一边观察着前面的路况,一边说:“老爷和夫人这阵子比较忙,等他们有时间了,就会回来看你。”
“嗯,我知道的。”池月点头。
车厢内再次恢复沉默。
这番话,汤叔说了十多年,池月渐渐也就习惯了,即便父母回来,在家待不了两天就会走,更何况,两人还不是同时回来。
中午道路拥挤,车停的时间比开得时间还久,池月掏出口袋里的那只笔,在手背上描描画画,很快一只蝴蝶,栩栩如生。
傅希琛的睫毛浓密,是最像蝴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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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
全校师生将近叁千人都挤在阶梯教室,七八个音响同步转播台上话筒,池月坐在靠后的位置,都能清晰的听到台上人的说话。
前排,高一的新生精神满满,坐得端正笔直,认真聆听校长的教诲。
校长的话几年不带换样的,中间高二的学生有的在看闲书,有的几个小姐妹在窃窃私语,还有的开始打起哈欠,昏昏欲睡。
后排,高叁的学生那就更不得了,背书的背书,做试卷的做试卷,哪怕讲话,那也都是在互相抽背知识点,谁都知道高叁是要分不要命的时间段,多浪费一秒就可能被对手甩开一位名次。
直到傅希琛上台,全场像是约定好似的,陡然安静。
平海中学的校服好几套款式,最好看的就是傅希琛今天穿的这套,男生是黑色单排平驳头的西装外套,内搭同色系英伦小马甲,白衬衫。
傅希琛站在台上,身形修长,挺拔。
“各位同学,大家好,我是高一年级c班的傅希琛,很荣幸今天能够站在这里跟大家分享……”
傅希琛的声音比校长要小很多,但现场更安静。
刚才吵的时候还不觉得,这会儿静下来,池月才发现,原来学校的音响也不是那么顶好,隔着他的声线,能听到滋啦的电流音。
音响转播着傅希琛的演讲,声线清澈,若朗朗清风,和煦,在校园内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