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什么都没有,她只有不停地接受、认命、反抗和反抗失败,周而复始。
祝遇晴看了眼内容,没有写时间,只写了期间不得有多余性关系,不得涉及对方的活动一系列不平等条约,她吐了口气,看向对面西装革履的地中海老男人:“什么时候结束这段关系?”
“这个……”男人盯着她,嗫嚅了几个答案,最后只有一个吐露清晰,“要等项目结束吧。”
结束个鬼。
贺易北那个项目两年前开始立项,现在才起步,等项目结束她都可以做别人的奶奶了,包二奶直说,干嘛这么遮遮掩掩的?
祝遇晴笑了一下,把包养协议撕得起七零八落。
“叔叔抱歉啊,我没有假装高潮的爱好,不过,你好像也没有让人真高潮的本事。”
把人气走后,祝遇晴悠哉悠哉地等着祝心澜的问责电话,一个还没上市的小公司,大不了不要了。
但祝心澜迟迟没打来,倒叫她有点意外。
她如今在北京市海淀区的一个咖啡馆里,手里还有半杯拿铁没喝完,小气的老男人不买单,她本着不浪费的原则慢慢喝,期间有个小年轻过来搭讪,看样子还是个学生。
祝遇晴一直排斥比她年纪大的男人,尤其中年男人,特别讨厌,可如今被搭讪,突然觉得小青年也没什么意思,油腻腻的,无聊死了。
她曾经遇到过一个挺有意思的小可怜,不过,也很久没见到了。
祝遇晴随意应着,余光往窗外一瞥,眉尾当即高高挑起,觉得老天爷真是仁慈,想哪个给她送哪个。
坐她对面的男生顺着她的目光撇过去:“认识吗?男的女的?”
“……那是我校友。”祝遇晴轻描淡写,指着被女生挽着胳膊的少年,两个字的名字在喉间滚动,怎么也说不上来,“南师附中的,但我忘了他叫什么了?”
“那就是何让啊。”男生说,语气特别艳羡,“北大法学院顶顶牛逼的人物,是我学弟!”
“对,对,是何让。”
祝遇晴没有记玩物名字的习惯,熟悉是熟悉,想却是想不起来的,可那少年一派天真固执,她印象深刻。
“啊,说起何让。”男生指指他。
“能在北大一众子弟里稳考系前十,在核心刊发论文,被张双根教授点名表扬的得意门生,还申请提前修课业,大二学着大叁的课,学法的真没几个敢提前申请毕业的,关键人家考过了托福,备着司考,这是真的牛逼。”
祝遇晴静静听着,礼貌地笑:“确实厉害……那个女生是?”
“那是北大外国语学院的院花,超漂亮,他们俩最近走的挺近的,应该是男女朋友吧。”
“……是吗。”祝遇晴喝完最后一口,“挺般配的,就是撕早了。”
“什么?”
祝遇晴没说话,她弯腰捡起地上掉落的协议碎片,心里暗暗叹息要早遇到何让,她就不这么莽撞要去撕协议了,上面条文她都没记住呢。
唉,撕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