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就在杨小年这句话出口之后，他自己也明白了过来，杭锦绣这是来拍自己马屁来了，自己问人家想干什么，这可让她怎么回答？

他哪知道杭锦绣这么聪明啊，居然张口就说是过来给自己倒水的。

我自己有秘书，咱们两个人的办公室隔着“千里之遥”，平时也没见你过来给我倒水，偏巧今天我这边刚在检察院发完威风，你那边就过来了？

但这这种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你明白我的，我也明白你的。大家都知道这是在做戏，关键就看做戏的两个人是不是都有心情演下去。

在杭锦绣这边，是怕杨小年站住了脚跟之后收拾自己，而在杨小年来说，现在想要借机展开工作，好必须要有人帮扶一把。所以，尽管知道杭锦绣来的真是目的，却也要假装糊涂的先接受下来再说。就算是想换她，那也得等到自己根基扎实之后再提。

所以，一听到这女人回答的巧妙，杨小年当时就笑了：“杭秘书长，你这可是有点太可气了，我可是有点不敢当啊。”

说着“不敢当”，杨小年手里的被子却往前推了推，这就是表示接受了杭锦绣拍的这一记并不算是高明的马屁。

杭锦绣心里一喜，一手拿着开水瓶盖子，一手提着开水瓶，微微的弯着腰，很是小心翼翼的给杨小年倒上了水，心情这才算是平复了下来。趁着放下开水瓶的时机，杭锦绣偷眼看了看杨小年的神色，发现杨小年一脸微笑、带着一丝淡然的神情也正在打量着她呢。

杭锦绣没来由心里又是一慌，咳了一声，有点沉不住气的说道：“杨书.记，其实我来找您，主要还是想汇报一下当前这一阶段的工作，这段时间，我主要是在调研企业改制的事情，一天到晚都在下面跑，在没有拿到第一手的资料之前，也没好意思来打扰您……”

她这个话，就等于是正面跟杨小年解释这一段时间自己没有到杨小年面前汇报工作的原因了。这个理由虽然有点牵强，但总算还能说得过去。当然，这也和杨小年愿不愿意理解有关系。

现在既然杨小年还不想和她算账，那也就“只好”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了她说的这种状况。但杨小年却不知道企业改制的事情原本是交给这女人负责的，听到她提起这个话题，杨小年倒真的想听听她调研的结果。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有人和李阳说话的声音又传了进来，杨小年也只好笑了笑，对杭锦绣说道：“这样啊，把你调研的报告拿一份交到我这里来吧，我抽时间看一看。”

他这么说，在杭锦绣听来却是另有含义了。看起来，杨市长对我还是又芥蒂的啊，虽然没有表示对我今天这个行为的拒绝，但也是有保留的接受，看起来今后还得再继续加大一点和领导接触的力度才行。

杭锦绣告辞出去，才看到在外间和李阳说话的是经贸委主任徐厚山。曹福元给杨小年安排的分管单位是计委、经贸委、安全生产、质量技术监督、统计、物价、信访、老干局、老龄委、政研室、法制办等部门，他这个经贸委主任在杨小年分管的单位里面属于比较重量记得部门了。不用说，老徐这个时候上门，肯定也是来找杨市长“汇报”工作的。

心里恼恨他打乱了自己向杨市长汇报工作的步骤，所以杭锦绣在走出房间的时候，只是代理不搭的对着徐厚山点了点头。

这两个人都是正处级的干部，肩膀儿本来就一般齐。但前一段时间就有传言，说徐厚山可能要提市长助理了。那一段时间徐厚山很得意，在几个副秘书长跟前已经端起了领导的架子。但因为赏识他的常务副市长突然之间调走了，以至于他提市长助理的事儿一直到现在也没有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