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咬着唇,显得有些心神不宁。
不过温婉也没心思关注江明月的情绪,半个小时后车子停下来,大门打开,有人走出来带着他们进去。
温婉扶着江明月的胳膊,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到处都是高墙和铁网,扑面而来的囚禁气息把她包围。
她的眼眶渐渐红了,脚下踉跄着,若非有江明月在,恐怕她会栽在地上。
很快三人就到了地方,江明月站在门口对温婉说:“姐姐你进去吧,我去那边找一个熟人,等会儿再过来。”
温婉神色恍惚地点头,随即被带领着走进去。
隔着透明的玻璃,温婉站在那里等待着,每一分一秒都成了煎熬。
十分钟后,男人的身影出现在视线里。
日思夜想的男人就在面前,温婉的泪水夺眶而出,扑过去拍着玻璃喊穆郁修,“学长!”
穆郁修大步走过去,隔着玻璃与温婉相望,仿佛隔着千山万水的距离。
他的眼中一片血红色,薄唇颤抖着,手紧握,竭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险些就要崩溃了。
心爱的女人脸上全是泪,他心痛如刀割,恨不能把温婉拥入怀中,开口就哽咽了,“婉婉,不要哭。”
“学长,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温婉趴在玻璃上,忘记了玻璃是隔音的,没拿起旁边的电话,只怔怔地看着穆郁修,泪流满面之下抬手捂住嘴,肩膀颤动着,哽咽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穆郁修身上穿着囚服,只是两天没见,他整个人就瘦了一大圈,俊脸苍白,双目猩红,下巴上全是胡渣,看起来颓废落魄极了。
温婉何曾见过穆郁修这样一面,以往这个男人总是一丝不苟的,就连一根头发都梳得很整齐,有着轻微洁癖,很注重自己的外在形象,到哪都是唯我独尊不可一世的大爷。
可此刻呢?
宽大的囚服穿在他身上,衬出了他的消瘦,竟然不如以前那般强壮了。
温婉不忍看到穆大爷这样一面,可也舍不得移开目光。
探望的时间那么短暂,她满眼都是穆郁修的身影,一分一秒都不愿浪费。
“婉婉,不要哭了,你心脏不好。”穆郁修坐在凳子上,一手拿起电话,另一手隔着玻璃与温婉的掌心相贴,嗓音沙哑满含着担忧询问,“这两天你还好吧?”
温婉重重地点着头,这才想起来把话筒放在耳边,注意到穆郁修的掌心干燥,褪了一层皮,大概是被冻的,以前的伤口都裂开了,露出里面的骨肉,鲜血淋漓的。
“我回去后让一条给你送一些药膏过来。”温婉眼中的泪流得更凶了。
以往家里都有暖气,出入也坐车,到公司更不会冻着,可仅仅只是在这里呆了两天,穆郁修的手伤就裂开了,可见这里的环境有多恶劣。
是不是晚上睡觉的时候只盖着薄薄的一层被子?冷风从铁窗里吹进来,钻入骨头里,躲都躲不掉,而且以前他受了很多伤,会不会旧疾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