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想起他是个有洁癖的男人,比如一般情况下会先洗澡再欢愉,事后也会去浴室,再看看此刻他苍白的脸色,长出胡渣的下巴和充血的眼睛,她可以猜到他肯定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喝了一天酒,还不停地抽烟。
手掌被伤到,也可能是因为生气砸了酒瓶子自虐。
她只觉得心疼的很。
有那么严重的失眠症也不试着去找心理医生做些辅导,脾气有时候也暴躁,动不动就喜欢砸东西。
这男人七年来的生活就是这样过来的?
他站在高处俯瞰芸芸众生,表面光鲜强大,实际上却活得比普通人都要艰辛。
温婉在穆郁修去浴室之前拉住他的手,拖着他坐到餐厅的椅子上,找了医药箱给他包扎手掌。
该说的都说了,穆郁修恢复成了平日里的深沉孤傲,垂眸一言不发地盯着温婉。
等到温婉收回医药箱起身,他突然伸手抓住温婉,把温婉抱在自己腿上亲了一会儿,才放开温婉走去浴室。
温婉把客厅里的所有窗户打开通风,收拾好客厅,又燃了檀香改来善空气,想到穆郁修还没有吃饭,她就去翻了翻冰箱。
只有一个鳙鱼头了,虽说不如刚买来那么新鲜,但煮成汤恰好还能醒酒。
她先把鱼头煎了片刻,再下辅料,用火烧几分钟,最后用漏勺捞出鱼头肉,再放到锅内煮。
这边刚腾出手来,就听到从浴室里传来的声响。
温婉本来也没有多在意,猛然想到穆郁修毕竟喝了不少酒,他该不会是在浴室里撞到了什么吧?
温婉连忙解开腰间的围裙,跑到卧室直接打开浴室的门,果真看到被打落在地的瓶瓶罐罐。
而穆郁修背对着门站在那里,身形笔直,一动也不动的,进来这么久连衣服都没有脱,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温婉,就那样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温婉蹙眉走到他面前,却见他盯着摊开的掌心,也不知道是不是酒喝了太多,他的脸色仿佛更苍白了几分,连表情都有些恍惚。
以至于温婉站在他面前,叫了他好几声,他都没有听见。
“穆郁修!”温婉扬起巴掌拍到他的肩上。
穆郁修猛然回过神来,看到温婉后,他愣了一下,白茫茫的眼睛里渐渐有了神采,“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温婉直直地盯着穆郁修的眼睛,但他的个子高,又是眉眼低垂着,眼睑上浓密纤长的睫毛遮住他眼中的所有情绪。
温婉的眉头蹙得更加紧了,“你怎么了?澡也不洗,还盯着自己的手发呆。”
穆郁修闻言按住自己的胃,“酒喝多了,胃疼。”
“胃疼你盯着手做什么?”
穆郁修好像被问到了,想了半天才把还包扎着纱布的手放在温婉眼下,“手疼。”
温婉还是盯着穆郁修,“你到底是哪疼?”
穆郁修闻言一把拉住她的手往下送:“其实爷是这里疼,不信你摸摸。”
温婉???好好的文艺小清新,开什么车!
她立即转头往外走,过了一会儿还是觉得不对劲,折回身二话不说就解着穆郁修衬衣上的扣子,要帮他脱衣服。
穆郁修狭长的眼眸倏地一眯,反抓住温婉的手腕,把她压在墙上,“怎么,想和爷一起洗鸳鸯浴呢?”
事实上温婉还真没有跟穆郁修一起洗过澡,而且他的怪癖还表现在欢愉时从来不脱上身的衣服。
每次她比他早睡,他醒的早,再加上前几次她觉得很屈辱,一直都是闭着眼睛,没有敢看过穆郁修,所以温婉认识穆郁修这么多年了,连最亲密的事也做过了,却没有见过穆郁修不穿衣服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