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利只点头,一边引着姚林进入穿过后院,一边说道:“首长,老爷子身体不太好,还得麻烦你跟我走一趟了。”
“我明白的,老爷子德高望重,的确是应当由我亲自登门拜访,况且这次姚尧那小子确实闯祸了,我走这么一趟也是应该的。”
胜利笑了笑,并没有接口,对于姚尧他也略有耳闻,正儿八经的红三代,四九城内出了名的纨绔子弟,据说这一次冯饕出事还是因为他跟广州军区肖司令员的儿子惹出的麻烦。
姚林进屋内见了冯老爷子,跟冯老爷子聊了大半个小时,虽然老爷子闭口不谈他家臭小子的事,但对于姚林本人能放□段亲自登门,这点老爷子倒很满意,又听说姚尧已经调到沈阳军区,也算他姚家向冯家做出了交代,便也不予追究。
姚林准备离开的时候,恰好遇见至河边玩水回来的冯饕,她并没有穿军装,只穿着一件棉布衬衫,身下一条牛仔短裤,一双修长白皙的腿儿包裹在紧窄的牛仔布下。她剪短了头发,头发只齐耳,发尾略微敲着,露出一对小巧的耳朵。
冯饕在这里看见姚林也很吃惊,瞪着一双似永远带了几分睡意惺忪的眼睛,手里还拎着沾水的鞋,打着赤脚站在门外。
“首长?”她张了张唇,半响才吐出一句话来,似乎有些不相信。
“胜利部长,我想单独跟冯饕聊一下,可以么?”姚林转过头对胜利问道。
胜利只淡淡瞥了一眼冯饕,见她并没表现出不情愿,也只好点点头。
姚林跟冯饕走到后院,那儿有两根结实木桩架成的秋千椅,冯饕指了指秋千,示意姚林跟她坐上边。
这个秋千是冯饕别出心裁找人弄的,说是椅子,不如说是个小型沙发,只不过是用木藤制的,两个坐上去也不会太拥挤。
后院也是一片草坪,冯饕光着脚丫子踩在草坪上倒一点不在乎。反而是姚林有些莞尔,见她整个人大大咧咧的,倒完全没有将前几日发生的事情放在心上。
也不知这丫头当真是没心没肺惯了还是装出来的。
“让我猜猜,你是来道歉的?”冯饕笑着说道。
姚林倒是眉毛一挑,好整以暇的看着她,见她两眼晶莹的望着自己,便也如实点了点头。
“姚尧……这一次确实是比较过分。”姚林想起姚尧手机中那一张张的照片,忍住了拧紧眉头的冲动。
姚尧的手机如今还放在他这儿,姚林并没与打开看,但只一张照片姚林便能猜出接下来的内容是怎样不堪跟龌蹉。
冯饕不动声色的观察年轻的首长,只慢慢的开口,眼神紧紧的盯着他。“只是过分?”语气似乎有些讥讽的意思了。
如果不是怕隔墙有耳,其实冯饕很想说,首长,你家的儿子可是把我给上了,这难道仅仅用过分两个字形容么?
姚林笑了笑,摇摇头,冯饕骤然眯紧了眼睛,尽管是这张脸跟姚尧七八分相似,但四十几岁的男人与二十几岁的男人实际上感觉是完全不同的,
姚尧笑起来的时候有些许漫不经心的慵懒,可首长笑起来的时候却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薄,他不容你看透他,他便先看透你的一切,不经意间你就被他牵着鼻子走,很容易被这个男人所掌控。
似乎当上首长的人骨子里都有一股掌控欲,不喜欢被人牵制,哪怕这次是他儿子犯了错。
“姚尧前两天已经调到沈阳军区了,这边的工作方面,你倒不必担心其他人,如果仍不放心,我可以安排你进其他部门。”
“沈阳军区么,太近了。”冯饕蹙着眉,嘴里咕哝道。沈阳到京城也不过几百公里,谁知道姚尧的手能不能伸过来,况且京城里重泉跟陈弋这两只妖孽还在呢。
姚林笑着说:“把手伸出来。”
饕不明所以,但仍然乖乖的伸出手,只见他在上边点了好几笔,冯饕望着他,收回掌心。
他说有事可以打这个电话找他,当然,前提是他在京城的时候,随时可以找他,这等同是首长跟她的一个承诺了。
在京城,有首长罩着,冯饕可算牛逼哄哄,即使遇见重泉跟陈弋也有颐指气使的本钱了。
冯饕忽然咧着嘴,微弯促狭的弧度,如同一只小孽障,狠狠的戳了一下姚林的心。
那妖孽吐气如兰间说道:“你这算是替子代过,包括肉偿?”
谁说冯家丫头糊涂来着,她若糊涂敢在首长面前这么说?胆子不光是肥了,这丫头还成精了不成。
首长忽然觉得,其实不是自己的小子玩了她,敢情是她把自己家那臭小子给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