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宁玉接连去了几趟太医院,御医们说师太医近日出诊频繁,很难摸清他的去向。
扑了几次空,打听到他值早班的时辰,宁玉决定清晨在进宫的路上堵他。
卯时不到她便和小绵在宫门内等着了,卯时刚过,第一辆车架驶进宫门,车上下来的居然就是师珏。
她扯了扯裙子,整理好裙角,唤了他一声。
“师珏。”
天还未亮,城门处的灯火映着平宁的红裙,师珏看了一眼,转身朝太医院的方向走了去。
小绵担忧主子恼羞成怒,暗自替师太医捏了把汗,却见主子完全不受影响,竟提着裙子小跑着追了上去。
“师珏。”宁玉又喊了一声。
他不理,甚至加快了步伐。
宁玉小跑着跟上他,规规矩矩的喊了一声:“师太医。”
师珏目视前方,冷淡的应了一声:“见过郡主。”
瞧瞧,连尊卑过场都不走了,二人之间竟比原书中还要僵硬。
宁玉安慰自己,师珏如今敢失礼至此,于另一层面来说,二人关系实则是近了一些的。他在她面前毫无掩饰,并未把她当作那个娇宠恶毒的郡主,她于他来说,大概仅仅只是一个麻烦的爱慕者。
这样一想,宁玉信心又上来了。
她跟在他身侧,小声喘着气道:“师太医这么早便进宫了,一天下来不困吗?”
“不困。”
“值早班的话,下午是不是可以早些回去?”
“嗯。”
“近日很忙吗,我去太医院找过你几次,都没见着人。”
“嗯。”
“不过如今倒春寒,的确容易病。对了,师太医的风寒好了吗?”
“没有。”
接下来无论宁玉问什么,师珏都仅回两三字,惜字如金不外如是。
行吧,起这么一个大早也不是为着闲聊来的,宁玉小跑两步,挡住他的去路。
她仰头看他,认真道:“师珏,你不会觉得那日之事是我指使春桃做的吧?”
借着月色,师珏目光落在她脸上:“哪日之事?”
沉默一瞬,宁玉继续道:“还有,内城都在传上元节那日是我将襄儿推下水,她们说我救她也是为了在你面前装好人……”
闲言碎语太多,即便她的身份摆在这里,也堵不了众人之口。
厌恶平宁的那些人,她们无法将她拉下郡主宝座,但能拉下她的名声。
师珏不回应,她便主动问个透彻:“那你呢,你也觉得是我做的?”
“云襄说,是她自己失足落的水。”他回。
“那你信吗?”
师珏淡道:“我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