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未来。”
被天人们号称:绝对静止时间禁域。
这种天赋几乎堪称逆天,不可力抗,难以抵挡...就像是那些三界的怪诞一般,这是一种特殊性质,连神祇都要中招。
哗啦——
时间仿佛被凝固在这一瞬。
轮回府君仿佛一尊静止的白色雕像,俊美修长的体态,一袭黑色长袍,面孔如玉般俊美,以一种出拳的静态姿势凝固在半空中,一动不动。
“轮回府君又如何?帝尊...又如何?吾吸收了时代的几乎所有最强天赋,无限攻击、无限防御,无视损伤、任何伤害都无法加身,不可毁灭,已经是这个世界的传说究极天帝!”
呲呲呲呲!!
云帝屹立在静止的帝尊耳朵一侧,宛如不灭的战神,双手化为无尽幻影,细碎密集的枪尖落入同一个点中,最薄弱的耳膜上。
轰轰轰轰轰轰!
周围的空间在不断震荡,噼里啪啦作响,密密麻麻的光子流点燃空气,辐射夹着气流,化为任何一枪都能毁灭大地的一击!
耳膜中的空间开始坍塌,化为视觉扭曲可见的一片旋涡。
撕...
帝尊的耳膜在缓缓扩大,又微微愈合。
“伤势在愈合,这是苏醒过来了?”人间道的骷髅天帝面色一变,“怎么可能那么快,以牺牲时帝的性命为代价,进行祭献,剥夺生命时间,应该不可能那么快的...”
“并没有苏醒...这应该是他的自我被动愈合速度...”
“这个怎么可能?”
所有天人界的各大天帝们,自身的天赋极端奇异和强大,也都觉得无比头皮发麻。
要知道,这种绝对静止时间,把他整个人的身躯时间体感、回复速度、反应程度,降低到几乎静止的流速情况,剥夺了此时的“时间”,相当于减少了99%的自我修复能量,可即使如此,还有那么恐怖的修复速度....
那么如果是正常情况下,回复力会抵达什么层次?
或许毁灭身躯,几乎一瞬间就愈合回复。
他们脑子里徒然闪过绝望的念头:
无法战胜。
即使云帝融合了所有天帝...
超越了他们能想象的战力极限,对方也依旧仿佛站在遥远的大洋彼端,也仿佛不是一个次元的生命存在。
“一力降十会!”
这个想法出现在所有人的脑海中,只感觉身体在发冷,这种存在难怪古代一个个时代,都无法击倒,简直闻所未闻。
“大家不要慌张!我们已经打开了胜算!抓住了万分之一的机会!”
“是的,现在,我们是几乎降低了帝尊的全部回复速度,静止了他的时间,纵然是远古巨头又如何?此时已经突破他一片最薄弱的耳膜了!”
他们神色依旧渐渐稳定下来。
因为在这种静止时间领域,再强,也没有任何抵抗办法。
从对方的耳膜进攻,最薄弱点下手,并且把回复力降低到极限...
“所谓奇迹,不正是战胜不可能吗?再强大的无敌存在,终究可以用蚂蚁般的微小杠杆,撬动整个世界!”
这已经不是勇气与否,而是没有退路,硬着头皮也要去拼杀一场。
撕拉!!
冰冻长枪疯狂轰击在同一个点上,耳膜终于不断扩大,彻底化为了一口窟窿,但仍旧以可见速度的在疯狂愈合。
“如果真有那奇迹。”
云帝面色沉凝而下,忍不住说道,
“就是现在,我们要从耳朵进入大脑中...这是唯一可能的战胜方式。”
他的决策能力、战斗才情自然惊人。
在交手的一瞬间就发现对手太恐怖了,根本无法破防,便瞬间有了一个计策,静止对手,他本来想刺破眼珠进入大脑,谁知道别说眼珠,连眼皮都无法突破,只能从更薄弱的耳膜...
云帝冷哼一声,“型帝。”
型帝会意。
他开始迅速动手。
疯狂缩小云帝的身躯,但此时已经缩小了六十多尊天帝体型了,再加上云帝的体型,几乎超过他的控制上限了。
咕噜噜...
无尽鲜血从型帝的口鼻中流淌而下,浸染七窍,十分狰狞。
“云帝的体型,我已经无法再缩小到进入耳膜的程度了,因为还要连带体内的我们缩小到更小的程度,我们已经完蛋了...”他扭头,看向四周的天帝忽然想就那么平静的开口,告诉他们这个令人绝望的消息。
现在,戳破耳膜,不过是无用功而已。
因为他已经做不到了...
可他擦了擦溢出眼眶的鲜血,刚刚要开口讲出事情的真相。
“型帝,坚持住啊。”
“拜托你了,请你一定要用这股力量拯救整个世界。”
“征战仙路,缺你不可!”
...
周围的一尊尊天帝声音在耳边迅速响起,不断鼓励,摇旗呐喊。
这些天人大帝已经被彻底激起了血性,没有了退路。
“拯救...这片天地吗...”型帝浑身冒出鲜血,沉默寡言的他一时间竟没有敢说出真相,打击这些天帝们。
恐惧、压抑、震撼。
如果告诉他们,是要以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那主宰世间轮回的地府主宰?等待命运的审判?
这实在太令人绝望了。
这一刻他清楚的明白,直面轮回府君,正视帝尊,就宛若直视轮回的死亡,正视地府的入口,黄泉道路,
祂本身,就意味着...
不可抵抗的宿命。
直面死亡的本身。
至于,他们怒吼着的拯救世界?这个字眼对他来说,太陌生了,太愚蠢了。
恍恍惚惚中,型帝脑海里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那是一段年轻的岁月,一片画面仿佛惊雷般闪过。
一间教室。
细碎明媚的阳光洒下,青涩的少年望着外面的青翠草地,一名老迈天人站在教室高处,缓缓在石墙上,书写下“梦想”二字,
“孩子们,说一说你们的梦想是什么?”老人如是说。
一名名同学在下方开始踊跃发言,
“那还用说吗?我要成为天帝!”
“哈哈哈,我要拯救世界,统治世界!”
“我要变成强者,守护我所爱的人!”
“我也要拯救世界!我要成为至强者,接受人民的爱戴,成为一个时代的标志,守护整片苍生!”
...
老人开心的笑起来,“很好,孩子们,这都是很不错的梦想,我们天人正是因为你们才拥有未来,我相信有你们的时代充满阳光与奇迹。”
老人忽然叫住一直看向窗外的孤僻少年,“刑笙,你的梦想是什么?”
“梦想?小孩子才说梦想,大人说现实,我就说说我想要的现实,我不喜欢交流,不合群,更不喜欢和那些充满阳光的人说话,我喜欢一个人孤僻的躲在阴暗的角落里,缩小些,再缩小些,让所有人都看不到我,不要找我聊天。”
“真是阴暗的家伙呐。”
“老是假装大人,很老成的样子。”
“他的死鱼眼好可怕啊。”
“总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号称节能主义,也不和我们玩,这太阴暗了,我要拯救这样的孤僻家伙!”
....
老师在高处缓缓指着写下的“梦想”二字,“很有趣的梦想,难怪你的天赋成为了执念,变小,变得更小一些,但我希望你还是阳光一些,人生,充满了期待的未来与光辉。”
...
少年时,记忆中的教室在模糊,伴随岁月的流逝,当年青涩的同龄人伴随着长大,他们的棱角被磨平,“拯救世界?”“成为伟人?”“展望未来?”他们种种伟大梦想都变得遥不可及,被残忍的现实撕裂成粉碎。
他犹记得,在多年以后的同乡士子集会时,岁月沧桑了他们的面孔,年少激昂不再,时间在他们的眼角上布满皱纹,一场醉酒之后,一群同学嚎嚎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