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几个月武安侯府老夫人身子不太爽利,年节刚过时武安侯夫人便入宫带着哭啼求皇帝允莫士麒在京中侍疾,皇帝看着自己这位远房表姐,挑明了莫士麒留在京中的话将军之职便成了虚衔,武安侯夫人一副绝无怨言的样子,皇帝也只好应允。结果这次一听说大公主要南行,武安侯夫人立刻入了宫和皇后说老夫人已经好了许多了,言下之意莫士麒可以护送公主南行。皇后将此事禀告皇帝,皇帝冷笑了两声道,“她还真是胆大的很,就不怕我治她个欺君之罪。”
皇后低笑道,“侯夫人是为世子兄弟的婚事急红了眼,六郎大度,自不会与一个妇人计较。”
皇帝低哼一声叫了王德子过来,“着人拟旨,令莫士麒护送婉儿南行,并传朕口谕予武安侯,他若不知如何管好他夫人信口开河的性子,莫怪朕不念同族情谊,着大理寺来管。”
王德子应是退下。
皇后嗔怪的看了他一眼,“陛下这又是何必,侯夫人再怎么折腾也还是有分寸的,说不准以后成了亲家,陛下今日这么做岂不让婉儿尴尬?”
“婉儿是朕的嫡长女,谁敢让她尴尬?”皇帝带着几分气怒道,“若不是婉儿几次求朕,楚原又算个人才,他早被赶出了东宫。之前就是对楚原太好了些,这次不论成事与否总得帮婉儿立足了下马威,让他们明白朕的女儿与驸马不仅是夫妻也是君臣,敢对婉儿不好,以为朕死了么!”说着皇帝又哼了一声。
皇后看他一脸恼火的样子,知他心疼女儿,心里有几分高兴,嘴上却道,“陛下倒是不怕莫家以后不敢娶。”
皇帝听了一笑,“琼儿没听过皇帝的女儿不愁嫁么?他们不敢娶,自有敢娶的,就怕莫家小子非婉儿不娶,偏生婉儿又看不上呢。”
皇后见他一切了然,道,“妾要替婉儿谢谢陛下,妾知您心里一直因为女儿和离的事带着火,您没为难楚家孩子,也算免了朝堂对婉儿的攻讦。”
“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琼儿,何时儿女们才不需要我们操心呢?朕都许久没有与你单独出游了。”皇帝说起儿女,心中难免有些不满。
“每月十五十六妾单独陪您还不够?”皇后被他的话逗笑了。
皇帝在她耳边说了几句,逗得皇后脸色又发了红才满意。
更深露重,立政殿内烛火点点,只是相比于主殿的夫妻蜜语,大公主的侧殿内却带着几分寂寥。
出发前两日,楚原得知婉儿要南行,立即跟着太子入宫,求皇帝允他随行。
皇帝蹙眉看着他冷冷道,“晋阳两次三番求朕才保住了你这侍读之位,你既不懂珍惜,也罢,便辞了侍读离京吧。”
楚原听了心中一惊,叩头称“臣惶恐。”
“知道惶恐便好好侍奉太子,这朝堂可不是你儿女情长之所。”皇帝板着脸让他退下,楚原只得叩首离开。
两日后婉儿出行时才发现护送自己的竟是莫士麒。
“公主,”莫士麒向她行礼。
“将军还挺闲的。”婉儿说着上了马车。
莫士麒无奈一笑,道,“公主见笑了。”
跟着上车的曹羽宁道,“太好了,听说将军武艺高超,表姐,这回我们可以放心的闯荡江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