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这么倒霉啊。”
姜玲讲完这句话以后,同桌的梁果立刻低头在抽屉里翻找。半分钟后她拿出语文课本迅速翻动,一边翻页一边问姜玲,“你知道你现在特像谁吗?”
姜玲懒得理她,继续自言自语,趴在桌子上哼哼,“我真的太倒霉了。”
梁果把书立在她脑袋前面,和桌子撞出“啪”的一声,姜玲抬头一看,眼睛看成对眼,发现那是《祝福》里的插画。形容枯槁的祥林嫂抓到来往的路人,不断地哭诉,“我真惨,真的”。
姜玲:“你烦不烦啊!我这还不算倒霉吗?全班那么多人,杨老师就点我一个人抽查背诵!”
梁果收回课本,“谁叫你头低的这么低,一看就是没背好吗!你要像班长那样坐得直直地看着她,杨老师不点你的概率反而大一点。”
姜玲:“我太倒霉了,昨天橡皮丢了,大前天圆珠笔突然喷墨染了叁章卷子,上周来月经弄到衣服上了,喜欢的两个男生一个是gay,另一个你知道怎么着?他妈的也是gay!我算是知道为什么鲁迅会写‘我家门前有两颗树,一棵是枣树,另一棵也是枣树’了,这种修辞叫做强调!我学会了!”
梁果:“行了行了,前面说了这么多,你只是想说你喜欢的男生是gay而已,这几天你都说了多少遍了,没有一千遍也有一万遍了。”
姜玲:“……数学老师要被你气死。”
梁果:“呵呵。”
姜玲:“我太倒霉了。”
梁果:“stop!”
在姜玲又一次张口之前,梁果捂住她的嘴巴,“行了宝贝,我问你,是gay又怎么样,你掰了吗,你没掰过怎么知道不行?”
姜玲“呜呜”了两声,梁果松开,听到姜玲说,“我掰过了,我跟你说,我脱光了站在他面前他都不会硬。”
女生埋头在桌子上哭哭唧唧,梁果捏着她的辫子把她提了起来。
梁果:“等一下,什么叫做你掰过了?”
姜玲泪眼婆娑地爬了起来,脸侧贴在桌子上,向梁果使了个颜色。
梁果把耳朵贴在她的嘴巴边上,听到姜玲讲:“那天我妈让我去他家送礼物,他爸爸不在家,我看到他在撸,他觉得很尴尬要看我的,然后我给他看了。”
梁果像弹簧一样弹了起来,“我操?”
姜玲心如死灰,坐起来继续讲:“他一摸我我就湿,结果他都把我摸高潮了,他自己硬都没有硬。”
姜玲:“他真的只是把我当姐妹,呜呜呜呜,他把我当好姐妹,我却心欲熏心地想睡他!!”
梁果仍在消化中。
“我果然不是女主角的命格”,姜玲拿脑袋撞桌子,情绪相当低落,“这几天我找了好几篇插屁眼文学来观摩,满脑子都是严逸泽上江宽的样子,他真的太性感了。”
梁果:“……”
震惊了一会儿,梁果第一个问题问的是,“你为什么会觉得严逸泽在上面?”很严肃的,她对此持有反对意见,“你不觉得严逸泽那种人明显就是闷骚受嘛?”
姜玲当即反驳:“屁,他明明攻气明显,一看就是在上面的。”
接着两个人因为“我的cp可拆不可逆”这个问题进行了一场相当严肃的撕逼,叁分钟过去,上课铃突然响了。姜玲浑身一震,四处环顾,教室除了她们两个空无一人。
体育课。
梁果跑到窗户旁边观望,看到体育老师走到方阵前面,推来一篮各种种类的球,转过头跟姜玲说,“又是自由活动,没事。”
姜玲继续刚刚的问题,“你当时追《烈火》也没站对cp好吗,你的gay达根本就是假的。”
梁果:“《烈火》的作者一百年了都在写清水,你说她标攻受做什么,这种事情是我的问题吗?”
姜玲:“好那不说这本,之前看泰国那个……”
讲到一半,她突然在窗户外面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