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肆:“咳……咳咳。”
严肆被谢执特意留给他的豆浆呛了一下,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了,一舔嘴唇,摸了摸脸颊。
严肆:“不说这个了——我陪你过去,还是自己过去?”
严肆会这么问主要是他也知道,许多来艺术培训校的孩子,甚至连家长都不会来送,他不想弄得谢执看上去那么娇气。
谢执:“我自己过去就好。”
谢执倒不是觉得自己娇气或者不娇气,只是艺术院校肯定全都是认识严肆的人,他不想严肆又被卷进去。
“好。”严肆点头,“那自己注意安全,一个月后见。”
严肆一边说,一边解开安全带,凑过来,轻吻谢执一下,两个人舌头纠缠,带着淡淡的豆香。
唇分,严肆把豆浆插在驾驶座旁边插水瓶的地方,下车把后备箱的行李给谢执搬下来。
两个行李箱,一个大,一个小,把谢执裹在中间,衬托得他有点单薄。
严肆站在车边,目送往前的谢执,推着两个箱子的谢执走到了路口,终于回头,松开推着箱子的右手,冲严肆挥了挥。
严肆也举起手,冲他挥了挥,等到人不见了,才拉开车门,坐进车内。
严肆手放在方向盘上,过了一会儿垂下去,再一次拿起谢执没喝完的豆浆,嘴唇贴住刚才谢执喝过的角落,露出一个苦笑。
金立艺术培训学校报到流程,按身份证进行报道,拿宿舍钥匙和饭卡,回宿舍放行李,最后,带上纸笔以及笔记本电脑(如果有),到小礼堂集合。
说是小礼堂,其实一个没有精装,也没有任何座位的空房间。
谢执抵达小礼堂的时候八点半,整个礼堂几乎都被人挤满了,叽叽喳喳,发出巨大的噪音。
不过、
所有的噪音在谢执进门的刹那开始消失,一分多钟后,礼堂归于寂静。
紧紧数十秒。
紧接着,窃窃私语传出了来:
“是谢执吗?你看到了吗?”
“是谢执,我看到了——感觉比网上帅诶。”
“也比网上瘦,皮肤是真的好,川渝地区的孩子皮肤是不是都这么好?”
远处的窃窃私语倒是不影响谢执什么,但近处,谢执没走两步,就已经被几个热情的人抓住了。
“嗨,你就是谢执啊,我们都等你好久了。”
谢执:“……是吗?”
“当然是,我们都不是编剧班的,但是呢,多个朋友多条路嘛,你说是不是?”
谢执下意识点点头,作为一个社交恐惧症,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说什么。
“那我们现在是朋友了?”逮住谢执的人笑道,“能不能通过你见见严肆?要张签名也行啊。”
谢执听到这句话,终于明白了过来,他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笑了笑。
谢执:“嗯,签名照吗?我问问看。”
那个人还没来得及继续说话,更多的喧闹又传来了。
“哇!!!真的是谢执,他刚刚提严肆了,他们关系真的是超级好!”
“哼,认识严肆不得了吗,这种人,起点就比我们高了,真羡慕。”
“当初谁说颜值不是炒作不是卖腐?谢执都进圈了诶。”
羡慕,赞誉,诋毁,热切,谢执安静地听,倒也不是很在意——反正和严肆在一起之后,免不了都是这些说法。
薄薄的一片谢执好像要被人潮淹没,但是背脊却仍然挺直如竹。
“诶诶诶!!!”突然之间,人群里传来了一个大嗓门,“开水来了开水来了!!开水要撒了!!”
听到这句话,刚才还在讨论谢执的人刹那安静下来,怕烫地开始左躲右闪,摩西分海一般地让出一条路,给那个开水要撒了的人。
“什么人啊这种地方端开水——”
抱怨的人抬起头,看向传说中开水要撒了的那边,然后——更愤怒了!
传说中开水要撒了的人是个大帅哥,而他手里什么都没有,双手插兜,一派轻松地从分开的人群中走过。
大帅哥笑嘻嘻:“谢谢大家给我让路。”
大家:“……无语!”
插着兜大帅哥走过人群,径直向人群底的谢执走去,边走,边冲他挥挥手:“嗨,谢执,你也来这里集训?”
所有人一起转脑袋,目光又看谢执。
谢执也笑起来,对大帅哥挥手:“潘言——原来你也是来这里集训啊?”
潘言:“那可不是咋滴。”
说话之间,潘言已经走到了谢执面前,与此同时,一个夹着文件夹,穿套裙,头发梳发髻,一丝不苟的女人,也同步出现在了礼堂最前面。
女人拿起麦克风,对准音响,嘎吱一声刺耳的尖响之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女人身上。
女人满意地看着孩子们的目光,举起麦克风,这一次,对准的是她色号正红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