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肆抱着自己的手,谢执抱着个篮球,两个人眼观鼻鼻观心,以一种早恋被抓的标准姿势靠墙站,乖乖挨教导主任——哦不是,纪泽阳批评。
“大少爷啊,你可真是个大少爷啊!”纪泽阳恨铁不成钢。
纪泽阳:“你谈恋……你和同学关系好我不管你,但是你总要知道自己的专业工作是什么吧?!”
严肆:“也没耽误工作……就是晚上想坐个红眼航班而已。”
纪泽阳一声冷笑:“你自己要玩,就拉上那么多人陪你一起熬夜,大家不辛苦吗?”
严肆:“不是叫了大家都不跟我了吗……”
“你还说?”纪泽阳瞪了严肆一眼,“你想想这可能吗?”
严肆家大业大,万一有些什么结仇结怨地跑出来秀下恩怨,严肆遭遇不测,那可就真的是……
他以死都谢不了罪。
“下次还要不要这么任性了?”纪泽阳不给严肆反驳的机会,“下次你再任性,我就直接辞职。”
严肆:“……”
这问题可就大了。
纪泽阳平时虽然好脾气可以随便欺负,但他要是真的辞职了,严肆也得罪不起他背后认识的那个人。
严肆头发发麻:“别别别,那我还不得被简大经纪骂死?”
纪泽阳:“知道会被他骂死就不要干幼稚的事情——好了,走了。”
严肆:“这就走了?”
纪泽阳:“你还想干嘛?”
严肆瞥了一眼旁边在扣手的谢执,说:“那你总得留几分钟给我的和……吧?”
纪泽阳倒是下意识想说不行,但他看了一眼旁边忽然抬起头的谢执,和谢执眼睛里面期盼的眼光,完全狠不下这个心。
今天是这个综艺的收官,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哪怕这四个月关系再好,未来见面时间变少……严肆和谢执或许会渐行渐远了吧。
纪泽阳抬起脚步:“知道了,外面等你。”
纪泽阳走出后门,帮两个人把篮球馆的门再次关上。
听见一声门响,谢执谢执抬起眼睛,看看严肆,又垂下眼睛,看看自己的脚尖,反复几次,欲言又止。
严肆安静地看着谢执。
最后,谢执还是问:“嗯……要走了?”
严肆答非所问:“很难过?”
谢执:“……”
对,很难过,好像整个篮球馆里面所有馆藏篮球从刚才开始全部都砸到了心尖尖上面那么难过。
谢执口是心非:“不是很难过,只是……”
“我很难过。”严肆说。
谢执猛地抬起头。
严肆:“所以,不要说再见,不要去送我。”
谢执:“为什么?!”
严肆侧过身,不看谢执:“因为不是再见,所以就不送。”
如果不说拜拜这两个字的话,可能就没有分别——这当然是自欺欺人的假象,但是……
谢执忍住了自己的眼泪:“好。”
严肆余光瞥见了谢执眼里面的水光。
严肆:“那么……谢执……”
谢执:“嗯,严肆。”
两个人互相喊了一下名字,好像今天的时间并不是离开,而是第一次见面。
严肆彻底转过身,在这简短的对话后,他往后门走去。
谢执低着头,没有勇气去看严肆的背影。
谢执听见篮球馆后门打开,然后又合上,他刚才还抱着的篮球忽然砸到了地上,篮球在谢执的脚边弹了弹,砰砰几声之后,滚向了远处刚才还很热闹的篮球架。
严肆……真的走了。
谢执……真的不难过。
只要一想到又能看见耀眼的明星严肆,谢执就真的不难过。
严肆本来也就不是属于谢执的。
严肆是属于世界的。
我又怎么敢……私藏你呢?
还有两滴水珠凭空从封了顶的篮球场里面坠落,掉到地上。
谢执也蹲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