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老师:“你这个数据,真的,作弊我都没办法给你做。”
谢执有些难堪,嗯了一声。
体育老师:“最近多练练,期末之前再考一次,争取别离及格线差太远。”
其实……平时谢执也不至于一个八百都跑不下来,今天不知道怎么了。
体育老师:“八百米真的不难,我知道你学习好,但是只是学习好能行吗?”
谢执:“不行的。”
体育老师:“没有一个好的身体,学习再好也没用——老师这些话真的是为你好,回去好好想想吧,补考如果过不了,高考也没办法参加。”
谢执点点头,忍着身上发虚的感觉,听完了体育老师的训,又缓缓走到操场一边坐下来。
严肆看着谢执,几次准备走上去,最后,还是狠心地走到王季泉身边。
严肆恶狠狠道:“王季泉。”
王季泉:“你摇了我吧,我只是个宅男,我解决不了这些爱恨情仇。”
严肆:“不解决爱恨情仇,吃饭去。”
谢执看着严肆走的,但他不想,也没那个能力去追。
谢执透支的身体一天没吃饭,眼前一阵一阵发黑,其他人只以为他是心情不好,也不敢过来劝他。
谢执一直坐在天黑,才慢慢站起来,去小卖部买了个面包拿着,准备回班上吃。
从操场边的小卖部到班上需要跨过一大片人工湖,今晚人工湖坏了几个灯,谢执准备穿小路快点回去上晚自习,结果走到一半,一脚踩空,直接摔在了地上。
谢执的左脚重重一扭,他跌倒在泥地上面,手腕也被扭了一下。
谢执茫然地捂着自己的脚腕,感觉脚疼得很厉害,怎么都站不起来了。
“好累啊。”谢执把头低了下去。
严肆一碗面就吃了两口,然后又丢下王季泉,自己回了教室。
坐在新座位上,严肆看杀父仇人一样看着谢执的位置,从五点多等到六点半,晚自习铃声响起来,也没看见谢执回来。
第一节课还恰好是张达开的。
进来第一件事情就是关注班上纪律的张达开不费吹灰之力地看见了谢执那边的空座,忍不住非常惊讶。
“班长没回来?”张达开问。
班长晚自习迟到?!这件事情的惊悚程度堪比川普当上美国总统。
“没回来啊。”沈飞语回答。
“在宿舍吗?”张达开又问。
“今天我们晚上都没回宿舍。”
张达开感觉有些奇怪,但他也不相信谢执这样的好学生会无故逃课,便又说:“算了,谁去宿舍看看他?”
张达开的本意是喊个室友去,但就在他这句话说出来的刹那,全班的目光一致转向,看向了坐在后面默默无闻的严肆。
沈飞语利索地取下自己的钥匙,往严肆那边一扔。
严肆抬手接过钥匙,尖锐的那一侧捏在掌心有点疼,严肆摊开手掌,看了看钥匙,最终还是站了起来。
“刘叔,这段我不想你跟拍。”
拿着钥匙走出了教室,严肆先和马上准备端镜头的跟拍打了个招呼。
刘摄有些为难,拧着眉毛看看自己的设备。
严肆:“就算你真的拍了,后期我也会跟纪导沟通,不会放出去的,所以,还是别白费功夫,就当先下班——给我面子,行吗?”
刘摄混迹娱乐圈多年,别人的脸色他还是能看懂的。
严肆现在脸色和暴风骤雨也没什么太大的差异,刘摄权衡一下,收了摄像机。
刘摄:“有需要帮忙的,及时沟通。”
严肆点头:“谢谢。”
谢执不是没听到上课铃响了,但他就是站不起来,脚踝疼是一方面,他身体也仍然一阵一阵发虚,从脊柱那里传来难以言喻的难受。
摔下来时晚餐不知道摔哪儿去了,谢执一整天没吃东西,感觉自己真的饿得有点神志不清。
谢执凝视着无光的人工湖,抬起一只手,放在自己左侧的衬衫口袋 ——那里放了一个小小的皮夹,夹子很小,只够放一张照片。
他和严肆的照片。
未来,再也不会有的照片。
想到这里,谢执忍不住自己的眼泪。
严肆从宿舍跑到监控室,查完监控跑到人工湖,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画面。
谢执抖着肩膀,不知道是冷还是不舒服。
压抑了一天的脾气都快冲到严肆喉咙口,他快步走过去,居高临下,沉声问:“你是不是想气死我?”
有那么一刹那,谢执还以为自己是幻听了。
谢执错愕地抬起头来,脸上还挂着一行明显的眼泪,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