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少爷。您知道的,埜董一向不喜欢被打扰到工作。”
“可是现在明明不是他的工作时间,我今天来之前已经专门向我母亲打听过了。”埜嘉桓冷冰冰的语气中透露着不耐烦。“别拿这种借口来敷衍我,到底还让不让我进了?”
“少爷别生气。”
沈助理在埜嘉桓的逼问下依旧游刃有余,抬手轻轻地敲了敲董事长办公室的大门。
“扣扣”。
“进来吧。”里面传来埜嘉桓熟悉的声音。
沈助理为埜嘉桓推开门,弯腰背手:“您请。”
“想必你也知道了吧,我有喜欢的人了,过来只是想跟你通知一声,希望你不要再为难她了。还有,我是不会跟乔家的那个人结婚的,她也不喜欢她,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好了,该说的都说了,你有什么问题吗?没有我就回去陪小冉了。”埜嘉桓一口气说完后,便作势要离开,却被埜柯叫住了。
“站住!你就是这么跟你的父亲说话的?”
埜嘉桓闻言停下脚步,嘲讽地轻笑了一声,站在原地回过头看向埜柯。
“你不是说过不想认我了吗?”
“我有说过吗?”埜柯眉毛一挑,身旁的沈助理收到暗示,沉默了片刻,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咳……说过又怎么了?一码归一码,你只要还姓埜,那就是我们埜家的人!”
“好吧,爸,是我错了。”埜嘉桓也不再较真,他很明白自己此行的目的是什么。“我不会去继承家业,如果您想回收我手里的股份的话,我也可以还给您,只希望您考虑清楚,不要把我和乔木绑在一起就行。”
“你究竟为什么就是不肯接受乔木呢?”埜柯不明白。
埜嘉桓无比严肃地说道:“和她没关系,有没有她都是一样的。我有喜欢的人了,我想跟小冉过一辈子。”
“这个你想都不要想!”埜柯迅速打断了他,面有不豫之色。
埜嘉桓停顿了一下,“这是事实,还得请您不要妄想逃避现实。”
“滚!”埜柯震怒,抓起桌上的一个茶杯就向埜嘉桓摔了过去。
虽然可以轻易躲开,但埜嘉桓并没有动,只是任由埜柯发泄自己的怒火。
“砰”!
杯子重重地砸在了埜嘉桓的肩膀上,里面还有些许温热的茶水,这会儿都与茶叶一道,铺在埜嘉桓的半边身子上。
杯子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之后,便与少数茶水一并直直地坠落到地面上,瞬间四分五裂,薄如蝉翼的瓷片飞得到处都是,还有一些细碎的小颗粒,用肉眼很难看清楚,也不知道蹦到什么地方去了。
尽管埜嘉桓穿着长袖长裤,但仍感觉到身上有些地方开始发痒,他知道自己怕是没有那么幸运,不慎中了招,但又想了想,也许只有让老爷子出完气了才能安生,心情立刻就好多了,甚至隐隐有些期待。
埜柯:???
“这杯子不是您最喜欢的那个钧窑的吗?就这么摔了?您不心疼吗?”
心疼啊!老子当然心疼了,心已经和杯子一起碎成八瓣儿的了,好疼好疼的!
埜柯刚才一时冲动,盛怒之下,就顺手捡了个身边的东西,想也没想地砸过去了,哪里能想起来是自己的宝贝杯子,等埜柯发现不对的时候,杯子已经光荣牺牲了……
埜柯的面容有一瞬间的扭曲,不过很快就强迫自己平静了下来。
“呵,你不要在这儿猫哭耗子,假慈悲,我现在要去开会了,你就先在这里待一会儿吧。对了,不要坐下,我不允许你坐,你就给我乖乖站着,好好反省一下你的言行举止。”
“面壁思过?”埜嘉桓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也许自己过去从来没有真正好好地了解过自己的父亲。
“算是吧。”说完,埜柯就捧着自己稀碎的心,匆匆离开了。
埜嘉桓一个人安静地站在办公室里“反思问题”,另一边,埜柯带着沈助理走到了会客厅。
“埜董,据我所知,您今天没有会议要开啊?”
“诶呀,问那么多干什么?”埜柯皱起眉头,“先在这儿呆一会儿。他不服从我的安排,还顶撞我,我就不能罚他了?”
“抱歉埜董,是我多嘴了。”
“我就是想晾晾他。”让我白白阵亡掉一个最喜欢的杯子,绝对不能忍!“他一向是自由惯了的,如今也该磨磨性子了,叫他规矩点儿,收收心。”
“埜董说得是。”
埜柯在会客厅坐了一会儿就待不住了,“多长时间了现在?”
“埜董,才刚过去了10分钟。”
“10分钟啊。”埜柯若有所思,“那我就再等一会儿吧。”
又一个10分钟过去后。
埜柯挥挥手召唤沈助理:“小沈,现在呢?”
“已经过去20分钟了,埜董。”
埜柯犹豫了片刻:“要不这样吧,你先过去替我看一下。”
“是,埜董。”
“沈助理。”埜嘉桓听见开门声,回头看去,发现是沈助理,于是向对方点头示意。“怎么了,你怎么过来了?”
“埜董叫我过来看看您。”
“那他怎么不自己过来啊?”
沈助理一言不发,就仿佛没听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