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笑容灿烂胜过漫天的霞光:“亲爱的,上马!咱们成亲去。”苏轻尘能够听到自己慌乱的心跳,犹如鼓点急骤。
她说,“误了吉时就不吉利了,你可别指望着,我会因为这种事情将婚期后延。”
这种事情……与人订有婚约的事实在她口里,竟然不过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她总是不按规矩出牌,温如是的眼里似乎从来就没有那些人人都该谨遵恪守的繁文缛节。
她的马跑得风快,仿佛逗着他抱紧她的腰比抓住顾之若还重要。
他的胸膛紧贴着她的背,风中飞扬的发丝传来缕缕馨香,混着手心柔韧的触感,苏轻尘面色烧红,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做不知所措。
很久很久以后,当苏轻尘裹着厚厚的披风,独自一人住在温泉山庄的时候,曾经反复回想。
假如那一天,他没有回头,没有回应她的微笑,没有将心陷落在这个女人身上。或许,他就不会坚持拿走了那只玉盒,心甘情愿,用他的命去换她的。
艾瑟儿试探地问他,如果恰好就中了那半数的失败概率,救不了温如是,而他也没有因为反噬丧命,他愿不愿意与其他人共度一生?苏轻尘没有回答。
他想,他是不愿意的。只是这样隐秘的心事,没有必要告诉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苏轻尘无法想象,站在他身边,牵着他手的那个人,是某某某,或者是某某某,而不是她——温如是。
虽然,她的脾气一点都不好,三心二意又小心眼,动不动就乱吃醋,一发起火来就要喊打喊杀的,简单粗暴得不可救药……她什么都不知道,只会用着自以为对他好的方式,傻傻地将他一次次推开。他还是不能明知她可能会在皇女府里孤孤单单地死去,自己却袖手旁观,什么都不做。
一滴血配上一滴解药,每一道菜里,只需放一点,再好的味觉都吃不出异样。那是苏轻尘唯一可以长期给她下药,而又不引起怀疑的方法。
苏轻尘学得很用心。
他从来就没有下过厨,温如是又是个那么挑剔的人。苏轻尘尝试了一遍又一遍,青书被逼着试菜,脸都皱成了包子,苦着脸对他说:“公子,已经够了,吃不死人的,五皇女不会在乎差一点味道的。”
他只是摇头微笑着继续重来。
她不在乎,他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