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光摇晃,很近却又像是很远的距离。
她眨了眨眼,有细小的气泡溢出,温如是弯起嘴角,伸手去探水面之上的那束光芒。
我一定会抓到你的,温如是收紧五指,将那束光攥进掌心,唇边的弧度扩大,一连串的气泡冒起,扶摇直上。
她猛地向上探出水面,长身而起,温热的水流从她赤’裸的娇躯上涓流而下。
温如是扯过毛巾架上叠得整整齐齐的白色大浴巾,随意擦了擦湿漉漉的头发,熟练地裹住自己凹凸有致的身体,就这么光着脚走了出去。
还有半年沈文瀚就要回城了,她必须在这段短短的时间里,将陷阱布下。
坐在软软的床边,温如是拿着吹风机一面打理着自己的头发,一面在心底暗自忖量。
可是这样一来,她就没有办法再像以前一样去上学了。
虽然她原本的学业就是三天打渔两天晒网,也没怎么正正经经地上过课,在温父的公司,也只是挂了一个市场部的实习管理职位。
这些根本就不够实现她的计划。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她是温家唯一的继承人,家中的企业迟早都要交到她的手里。
“小如啊,收拾好了就下来吃饭,先生、太太都回来了。”门外李妈的声音响起。
“知道了,我换件衣服就下去。”温如是扬声回道,想要瞌睡就有人送枕头来了,刚好。
温父慈眉善目,一副儒商的样子。温如是下楼的时候,他已经坐在了主位上,左手边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温母。
待到她坐下,温父才淡淡地开口:“听说你是一个人回来的?”
她抿了一口餐前汤,这是她的习惯,以前胃不好,据说饭前先喝点清淡的汤能养胃。
放下勺子点了点头,温如是补了一句解释:“是我让他留下的,马上就要走了,多陪陪老人家也算是替我尽了孝心。”
“嗯,也好。”温父欣慰地露了点笑意,这个女婿是他选的,如果不是为了温家的血脉得以延续,他也不至于做出逼人入赘的行径。
对于沈文瀚,他一直是有愧的,但是这种内疚远远比不上对妻女的宠爱。
温父年轻时家境本来很好,但是因为投资不当,令当时的温家陷入了举步维艰的局面。是温母不顾家族的反对,毅然选择了联姻。
靠着温母带来的钱做流动资金,还有妻子娘家的妥协支持,温父才能一步一步地重新爬到了今天这个位置。
他是一个懂得感恩的男人,尽管妻子身上还有很多缺点,他也愿意去接纳包容。哪怕是温母并没有为他诞下男丁,他也从来没有过一丝一毫的埋怨。
同样的,温父也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得到丈夫的理解和疼爱。
“小如啊,不是我说你,你就想着让他在自己家里尽孝,怎么也不想想温家呢,”温母意兴阑珊地撇了撇嘴,她还以为今天一回家,就能看到那个不顾自己脸面的臭小子端茶认错呢,碍着丈夫还在,只好随便嘟囔了句,“好歹也是入了赘的人了,总得分清楚点主次吧。”
不得不说,对于人情世故方面,温母无知得就像一个中二期的初中生。
也许温母一生中做过的最明智的决定,就是坚定不移地带着嫁妆跟了温父,不到十年,她的选择就得到了回报。
除了衣食无忧之外,最重要的是,她得到了温父全心全意的宠爱和敬重。尽管她长到了几十岁,仍然会直爽地在不知不觉中得罪很多人,让温父跟在后面不知道收拾了多少的烂摊子。
“家和万事兴,你就少说几句吧,小如能这么通情达理,我很高兴。”温父夹了一块鱼肉,放到温母碗里,柔声道。
“好吧,你说了算。”温母叹了口气,拿起筷子开始吃饭。既然丈夫都开口了,她当然是听他的。
温如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低头安安静静地用餐。有些话,并不适合在饭桌上面谈论,当着温母的面说出来,反而会适得其反。
晚饭过后,温如是特地到厨房冲了一壶可以消食的花茶,配上两个精致华丽的杯子,端着敲响了书房的大门。
两个小时之后,她满意地带着半空了的茶具出来。一早就等在了门口,碍于丈夫的交待不能进去旁听的温母连忙示意边上的佣人接过盘子,拉着温如是就往客厅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