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待到天已大亮,温如是才从温暖的被窝里醒过来。
枕头上还残留着男人的气息,她满足地伸了个懒腰,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屋里就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温如是翻身坐起,好的员工就应该时时刻刻记住自己的使命,坚持不怠、不厌其烦地日日夜夜在男配面前猛刷存在感。
哼着小曲将带来的衣服一件一件展开铺在床上,温如是左看右看,最后挑了件淡粉色的修身小衬衫,衣服袖口和下摆是深深浅浅的粉色手工镂空梅花瓣。
再配上一条素色的长裤就更雅致了。
换上衣服,温如是将长发束起,扎了个清秀的马尾,露出领口薄薄的一层淡粉色蕾丝,对着墙上旧旧的小圆镜子照了照。
很好,多了一份娇俏,少了一份咄咄逼人的气势。
“晓菱啊,你怎么过来了,”正要开门出去,温如是忽然听到屋外沈母高兴的招呼声,“用了早饭没有?我今儿多做了一点,快过来一起坐。”
秦晓菱红了脸,一想着过了今天沈文瀚又要走,她就一晚上没睡好。在家里憋了半天,还是忍不住早早地就过来了,但是一见到沈母这么热情,她又有些羞愧。
再怎么喜欢,沈二哥也已经结婚了。
还没等她开口推辞,温如是便推门而出:“妈,洗漱的地方在哪里?”
一见是自己不好相处的儿媳妇问话,还用的是和声细语的语气,沈母连忙转身带着她往另一边走,边走嘴上还边客气地说着:“那个混小子,一大早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也不把洗漱用的水给你端屋里去。”
“都是一家人,哪有这么讲究。”她勾起嘴角,顺口替她家的“混小子”解围。
当妈的就是这样,自己的儿子自己可以埋汰,可是别人要是也跟着那么附和,就算是他的媳妇也不见得讨得了好。
温如是回头瞥了一眼尴尬地立在原地的秦晓菱,微微笑了笑,“秦家妹子先坐坐,我弄完就来陪你说话。”
沈文瀚不在,可以找她聊天嘛,最好是聊得她下次都不敢上门。
看着她款步姗姗地随着沈母进屋,秦晓菱心里无比的失落。往常她到沈家都随意得很,哪有像今天一样落到客人的待遇,反而要让那个新来的女人陪。
秦晓菱动了动,想要就这么离开,但是却怎么都迈不动脚步。
正当她纠结时,就看到沈文瀚回来。她立刻忘了刚才的难过,羞怯地迎了上去,娇娇柔柔地喊了一声让温如是蛋疼的“二哥哥”。
“嗯,你坐,我去擦把脸。”沈文瀚头上全是汗,心不在焉地对她点点头,越过秦晓菱就往里走。
一晚上没睡着,凌晨他就起来顺着山路跑了一大圈,耗完一身的力气这才往回走。刚走到门口,就撞见从里出来的温如是。
刚刚洁了面的女人素面朝天、不施粉黛,肌肤看上去却比化了妆以后的更加莹润。
温如是一见是他,愣了愣,忽然扬眉对他嫣然一笑,唇间若隐若现的贝齿白得耀眼,两颊浅浅的梨涡犹如春光荡漾。
沈文瀚心中猛跳,脑子里蓦地就想起了黑夜中那具温暖柔软的身体,他连忙移开视线,推开她就往里走,就连事先想好的场面话都忘了说。
被沈文瀚粗鲁地一把推到门框上的温如是也不发火,就着那个弱风扶柳般的姿势,靠在门边笑得更加欢实。
跟过来的秦晓菱刚巧看到沈二哥推开温如是,她有些小小的窃喜,可是又因为这样见不得光的喜悦,而感到更加的难过。
“如是姐,你们这是怎么了?”她走过去,伸手扶她。
温如是将手搭在她的掌心,肤如凝脂,一入手就知道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
秦晓菱低首,看了看自己的指尖。不是人人都有这么好的命,她也有一双青春美丽的脸蛋,但是她的手却不能大大方方地伸出来跟温如是比。
那上面有深深浅浅的伤痕,都是这么多年来的农活造成的。
“没什么,估计是昨晚我把他折腾坏了,你文瀚哥恼我呢。”温如是就像没有发觉她的黯然,抿嘴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狐狸。
什么?秦晓菱一愣,不大明白自己听到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