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谁?”
“我一定要告诉你吗?”叶棠扬起下巴,看秦绍崇:“你不是不让我问你去哪儿,在干什么吗?你凭什么问我?”
秦绍崇不说话,回视叶棠。眼中种种,晦暗不明。
叶棠也不移开视线,“秦绍崇,我外公去世了。你知道吗?”
“嗯,”秦绍崇说:“刚知道。”
“我就说嘛,你手眼通天,想知道什么能不知道啊。”叶棠冷笑,“什么都知道,所以我外公下葬的时候,你正好可以陪佳佳和明敏。”
“叶棠,”秦绍崇声线紧绷,“你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吗?”
秦绍崇不常用这种调调说话,但他一旦用了,叶棠绝对会立即变乖巧顺毛,她可太怕他这样了。
但是,今天。
叶棠好像吃了大力水手的菠菜,肺腑脏器都顶着劲儿。
天不怕地不怕。
放佛梦回小学校园。
一圈人高马大的高年级学生围着她要钱,她也能死死护着两毛钱,睥睨众人,说:有本事你们打死我。打不死我,就休想从我这儿抢走一毛钱。
叶棠毫不犹豫地开口:“我自己说了什么,我当然清楚的很。”
“怎么,提起小野美柚,你的精神就受不了了,是吗?”叶棠继续咄咄逼人:“又能陪产检,又能陪打胎,还会说亚美蝶。简直十项全能。如果人家不是22岁以上就好了,好可惜哦!秦绍崇你是不是天天这么想呢?”
秦绍崇的额角渐渐冒起青筋。
叶棠想,你生气吧。你快生气吧。
可是秦绍崇沉默了一会儿,居然还能心平气和地开腔:“我听懂你的意思了。但是有些地方,你一定是有误会。”
秦绍崇似乎试图解释什么,叶棠突然很泄气。
“不管误会没误会,我好累,”叶棠的头太疼了,已经支撑不住她站在气场强大的秦绍崇面前,可劲儿造作,“我要去洗澡。然后再睡一觉。”
叶棠往左挪了一步,想错身而过。
结果秦绍崇也往左挪了一步,又挡住了她:“你昨晚去哪儿了?”
叶棠站定:“我不想说。”
“你身上,”秦绍崇顿了顿,“有男士香水味。”
叶棠怔住,“你鼻子挺灵敏。是啊,被你发现了。我昨天回来,突然欲求不满,你也不在,我就去找野男人睡了一觉。”
为什么要这么说?叶棠问自己。
秦绍崇其实已嗅出了香水味道的主人,樊译用的香水很特别,全球仅此一例。留香久,有辨识性。
“我允许你尽情玩,但是要掌握分寸。”
听秦绍崇这么说,叶棠略略失望。
她也有了刚才那个问题的答案。
她就是要他生气。
叶棠冷冷地说:“你可以不掌握分寸,为什么我要掌握。以后,我这里,也没有分寸。”
秦绍崇终于被惹怒:“你觉得你有什么立场,说这句话。”
是啊,她的什么,都是他给的,她还要求什么?
叶棠:“我就说了,你要怎么样?”
叶棠在心里叹道,果然,她也坚持不到22岁。秦绍崇成功捍卫了他的22岁魔咒……
叶棠正想着这些,猛然感觉秦绍崇伸过手来,她头顶上方的光被遮住,蒙上一重阴影,随即,头顶被秦绍崇的手掌,紧紧锢住,“你现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在家好好想一想,再联系我。”
叶棠的头顶尚余麻麻的触觉。秦绍崇已摔门而走。
叶棠想,她应该庆幸,她终于见到了秦绍崇失态的愤怒。
司机看到满面铁青的秦绍崇拉门上车时,不自觉哆嗦了一下。
“秦总,孙助理说,接下来的商务洽谈安排,已经提前发给您确认过了,我现在是直接按顺序去吗?”
“后面的行程不去了。先去樊译那儿。”
司机战战兢兢问:“去樊总的哪个地址?”
秦绍崇给樊译拨过去电话:“你在哪儿?”
樊译看了看路过的大胸空姐,说,“在即将飞往芝加哥的飞机上。”
于是,秦绍崇按最初的计划去了商务洽谈。
几天后,他乘班机飞往芝加哥。
刚下飞机,就接到助理的电话:叶小姐把房子卖了。您名下在她那里使用的借记卡,钱也都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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