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的村落,没什么特色。洛川找人问李长乐家在哪儿,竟没人知道,说起李露,那人反应过来:“你说的是李吹吧?李吹大名李长乐吗?我都忘了。”
瞧见李露出现在一个路口张望,洛川让何云醉开车过去,和李露打招呼。
李露抽噎着:“谢谢你,我家里没多少钱去医院,我能想到的只有你了。”毕竟她和洛川并没有太深的交情,没想到洛川这就来了。
洛川不喜欢紧张的情绪:“好了,我这不是来了嘛,保管手到病除,别哭了。”叉开话题打趣:“你爸还有李吹的外号?我说他的名字竟然没人知道,他是不是很爱吹牛?”
“不是了。”李露破涕为笑:“我爸以前是响器,就是村里的丧葬嫁娶乐手,专门吹唢呐的,因为吹得好,别人都叫他李吹”。
“唢呐是什么?”何云醉问,她听过小号、萨克斯等,乡土见识为零。
洛川和她拉开距离,李露给她比划解释。
说起父亲的病,李露叹道:“都是我哥气的。”
昨夜李涛两口子回家,新衣服、开豪车,一副大发特发的样子。
老父亲问了一声:“哪儿来的。”生怕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做了违法乱纪的事。
但李涛说是“妹夫”给的。
他们就姊妹俩,李露又没有结婚,哪儿来的妹夫?
李长乐问最让他放心也是他最对不起的女儿李露。
李露压根不知道。
一个画面就在李家人脑子里形成了,李涛为了好处,擅自替妹妹做主了,聘礼拿着花销了。
让李涛两口子送回去,可这两口子自以为过上了人上人的生活,怎么可能还了。
一番争吵,李长乐要揍儿子,杜美梅哭闹着好日子没法过。
结果还没打起来,李长乐自己气晕了,憋了半天气才喘过来,吃了速效救心丸,今天却发现动不了,躺在床上手脚都不听使唤。
“八成气的中风了。”洛川初步诊断:“放宽你的心,在我这儿都是小问题。”
“诊金……我能不能先欠着?”李露试探道。
洛川失笑:“我没有行医资格证,给人治病都是爱好,收钱是违法的”。
何云醉惊讶的看他一眼:“所以前天你不收钱?要了人一座酒店?”李露差点栽跟斗。
“你是助理,能不能别多话?”
李露的家是两层的平房,李涛两口子占了一层,老两口和李露都在二层。
门外停着一辆奔驰,和门内的冷清杂乱,略有不搭。
李涛两口子在客厅内看着电视,兴高采烈谈论他们妹夫的好处,听见有人来院,只是斜着身子看了一眼:“看,是那小子”。
李露引着洛川两人上楼去父亲的房间。
这房间正桌上摆放的一只唢呐很是醒目,擦的锃亮,显然主人极为爱惜。
再看病重的老人,洛川心中的印象是倔强,躺在床上仍难掩好强了一辈子后心酸的落寞和不甘。
“妈,洛神医来了。”
李露的母亲努力撑着膝盖站起,擦擦泪,强笑道:“神医,谢谢你来一趟,我家欠你的。”
“阿姨,客气了。我这就为叔叔诊断。”洛川注意到她膝盖有病痛,暗想等下也解决了,李露这丫头也太不容易。伸手为李长乐搭脉:“要不你们先出去?”他搭脉都是做样子,这病回春术就能搞定,还能把所有旧疾去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