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川认真说了来历。
“哦,村长?还开公司啊?也好,对远秋好就行。远秋那孩子任性了点,您多担待。”苏冠表情真挚,夹杂着叹息:“唉——我姐姐不声不响走了一段时间,突然就没了。就剩远秋一个人,别让她受苦了,那丫头犟,其实很想人关心”。
洛川肯定答应,却觉得反常,这苏冠怎么不让他进屋呢。
正说着,房门开了,一个穿金戴银的粗壮妇女吼道:“苏冠,跟谁说话呢?成天就是你外甥女,这个家你管不管?”她脸上涂的粉足有一寸厚。
洛川怀疑她练过狮吼功,一张嘴脸上的粉就震的往下掉。
苏冠打了个哆嗦介绍:“远秋的舅妈,我老婆!”又小声道:“这不是远秋的男朋友来了嘛!”
“那小娘皮还敢叫人?咱闺女的男朋友马上也来,看谁人多。她妈想入咱家的墓地,不掏钱门都没有!”粗壮妇女气呼呼的摔上门,没给洛川任何说话的机会。
洛川看看苏冠的衰样:“舅舅,你保重!”
苏冠又蹲下掏烟,洛川忙递上自己的:“这是吵架了?”
“我活着真没意思!”苏冠抽了半支,泪水滑到脸颊。
他老婆叫宋淑娟,还有个女儿叫苏蕊。
以前他姐姐在的时候,因为和济河贺家的关系,宋淑娟对他姐姐不知道有多关心,对贺远秋只差当亲闺女了。他家也仰仗着贺家的名声赚了点钱,更买了这大房子。
可济河贺家倒了,还传出丑闻,他姐姐带贺远秋脱离贺家,没人再在乎他家。宋淑娟就变了张脸,每天骂他姐姐是拖累,贺远秋是没规矩的小娘皮。
宋淑娟的逻辑是,要不是他姐姐嫁到贺家,家里也不会受牵连。
洛川挠头:这有好处和没好处完全两幅面孔啊!
苏冠受刺激不小,一肚子苦水向洛川倒:“我姐没了,远秋送我姐回来,也是完成我姐的心愿。我这老婆啊……唉……”
宋淑娟怎么就不让他姐姐埋母亲身边,说是晦气,而且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不能再埋苏家墓地,除非给她一千万。
贺远秋是什么脾气?前天来了后,为这事就吵起来了。
苏冠疼爱外甥女,又不敢惹宋淑婷,只好两头哄,留贺远秋在家过了一夜,就听宋淑娟指桑骂槐了。
第二天,贺远秋为舅舅考虑,脾气也小了,可以给钱。
但宋淑娟又不乐意了,说是贺远秋对她不敬,她白疼这外甥女了,加价三千万,少一分就不行。
这下又发生了争吵,宋淑娟还跟贺远秋动手,结果被狠抽了一巴掌。
苏冠拉架,也惹上马蜂窝。
宋淑娟哭天抢地要上吊,不给五千万不行。
洛川明白了,宋淑娟脸上的粉是为了遮巴掌印。贺远秋的犯上行为,他还真不好评价。
苏冠叹道:“我姐就这个心愿,现在闹的不可开交,我又说不上话。怎么就这样呢?”
贺远秋不再征求意见,自顾自的去忙活母亲的事了。
宋淑娟没拿到好处绝不罢休,召集人阻拦呢。
虽然苏冠遮掩,但洛川能够看出他是怕老婆,可逝者安息的事,再爆发大冲突就是真的不敬了。
“最可惜的就是我闺女,跟她妈一个德行,咋咋呼呼要替他妈出气呢,叫上她男朋友准备干场大架。这都是什么事!”苏冠捶胸顿足:“娶妻不贤毁三代哪,要不是我妈走的早,不知道也会受什么气!”
洛川挠着鼻子眼珠直转:“舅舅,你是明事的人,你老婆得管,你不能依着她胡闹,管不了适当暴力也是可以的,得建立权威”。挑拨人家庭不和,他顶着减功德的压力。
苏冠忽的站起。
洛川以为他要爆发了。
却听苏冠再次叹息:“我打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