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川满嘴跑火车,冯新悦半信半疑,摇摇头:“但愿你说的是真的。”
然而,此时楼上一房间内,走出一精神矍铄的老者,一身清凉唐装,鹤发童发。冷哼一声:“哪里来的黄毛小子,也敢如此夸口!”
那姿态,高傲、冷漠,仿佛天下他最大,别人都是错。
这位就是冯新悦提到的善治疑难杂症的专家秦严正了。
秦严正在医学界,小到枫林县,大到济河市,乃至全国都是排的上号的人物,刚过退休的年纪,本来在家钓鱼养花怡然自乐呢,被冯家人请来了。他有个习惯,出诊费那叫一个高,常人根本掏不起,所以他从来只给达官贵人看病。说白了,就是谁有钱,谁就在他眼里。
他也是刚到,正端着茶碗“品茗”,听到了洛川的话,压不住怒气出了门。
在医术方面,秦严正自认没超过自己的,尤其是一手出神入化的针法,不知解决了多少医学难题,平生最瞧不惯那些沽名钓誉招摇撞骗的人。洛川看起来就是土头土脑的乡下小子,也敢称夸口称雄,那他自己不就是医仙了?
冯新悦简单介绍了下。
洛川一听是大人物,打个招呼:“您好!”看人家这行头,以后自己要是去给人看病也得搞身像样的。又想这人是有名望的,肯定有真水平,看来今天想借治病和冯家攀上关系是希望不大了。
秦严正则又一声冷哼,甩袖不理:“冯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信不过秦某吗?”
冯新悦是心底通透的人,哪里不懂同行是冤家的道理,笑道:“秦先生说哪里话,以先生的医德医术,那是首屈一指的。”
秦严正点点头,决定赏冯新悦一点面子:“这次就罢了,若有下次,秦某直接走人,不屑和江湖骗子为伍!冯小姐带路吧,老夫这就施展妙手。”
“这是要赶我走啊?”洛川皱起眉头。平白无故的我也没惹你,一见面你就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几个意思这是?还施展妙手?自夸都这么文雅,我都怀疑这老头有真才实学吗?就看这位冯小姐是什么态度了。
冯新悦看了洛川一眼:“洛……先生,你们也来吧!”她听了洛川杜撰的来历,对洛川还抱几分希望,但是态度说不上多好。
洛川被人轻视,李晓雪先有了气:“小川,他们都瞧不上你,你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不急,看看再说。”
那秦严正耳朵倒挺灵,又是一哼:“不知天高地厚。”
在二楼的一个房间内,床上躺着个四五十岁的男子,昏迷不醒,脸色灰暗,腹胀如鼓,就是冯世安了。
洛川一进门眼光就落在冯世安身上。早先听牛虎说过冯世安的症状,如今亲眼一看,倒有几分吃惊。
他的双眼有观气的功效,能看出人身上常人无法察觉的生机气运,还没从未使用过。如今双目凝神细看,果真看到了。
冯世安身上黑气环绕,分明是死气沉沉,可又有数十道道生气与死气夹缠在一起。这种气象绝不寻常。就算是将死之的人,只会是死气大盛,生气薄弱,绝没有夹缠的道理。
洛川想了想,推测一个不可能的可能,那就是冯世安怀孕了,当然作为一个男人这是无稽之谈,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即便是怀孕,顶多体内再孕育出一道生气,没有数十道的说法。他有了结论,冯世安体内有几十个生命正生长,却在吞噬他本身的生机。这倒稀奇。
秦严正自进门以后,也不含糊,又是搭脉,又是看眼白,好一阵忙活。
等洛川回过神时,秦严正已拿出十几根银针,举手稳健,数道银光闪过,银针已刺在冯世安十几处穴位,整个动作潇洒如意,流畅自如。
只见冯世安吐出一口浊气,脸色好转了一些,但还没有醒转。
冯新悦大喜:“秦老,你这种针法莫非是失传已久的鬼门十三针?有劳先生费心了,我父亲这就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