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讲队来了许多新人,也走了许多老人,负责演讲队的刘老师说要赶在期末以前开最后一个会,确定下学期的干部,同时在假期里通过邮件的方式检查大家每天的音频训练。
队里过去的president是一个大四的师姐,带着我们披荆斩棘,非常优秀,而今她也毕业了,自然不能再承担这个职务。
刘老师看着我们,笑着问了一句:“有没有人愿意争取这个职务?”
我们都知道按照她的惯例,如果没有争取,那么就会由大家来推举平时表现突出的队员。
一片沉默里,我忽然侧过头去看见了沈姿自信的眉眼,身侧的女生在小声地对她说:“沈姿,你举手呀!”
沈姿没举手,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好像president对她来说已是囊中之物。
我记起了她曾经在寝室里对朱琳说过,等到大四的师姐一退下去,她一定要接手这个职位——她就是这样的人,骄傲而强势,永远对第一名有着不容忽视的执念。
这一刻也不知是什么念头驱使着,我忽然间举起手来。
我从来都懦弱胆小,不曾为自己主动争取过什么,可是陆瑾言说了,如果连我自己都没有勇气,命运又怎么送我它为我准备好的礼物?
我喜欢陆瑾言,所以我终于从蜗牛的壳里探出头来,慢吞吞地打算爬向他。
我喜欢演讲、喜欢法语,所以区区一个沈姿又能阻止我什么呢?
刘老师望着我,忽然间笑了,像是很欣慰。
她愉悦地说:“祝嘉想接手president呀?很好,你这个学期进步很大,以前就是胆子太小,上台放不开。这次去参加外研社杯给我们学校争了光,表现也非常好。”
在沈姿骤然投来的针一般的眼神里,大家都纷纷鼓起掌来,似乎对于我承担这个职务都表现出了认同与赞赏。
因无人举手,我的主动争取就变得弥足可贵起来,当老师的毕竟都希望担任干部的人是出于自愿,而因我那温和无害的待人处事的方式,很快便得到大家的一致通过。
一个半小时的会议在刘老师对于假期的作业安排里结束了。
我急于去找陆瑾言,于是背着小包包很快往走廊尽头的楼梯跑去。
沈姿忽然间追了上来,在三楼拐弯处对我气急败坏地吼道:“祝嘉,你故意要跟我争是不是?你明知我想当president,所以就犯贱要来抢我的位置,你做人怎么贱到了这种地步?”
作者有话要说:陈寒就这样了,不是坏人但也不见得全无过失,这样的他比较符合普通人的标准,于情理之中。
纠结了好几章啦,接下来是激情与甜蜜的时代,听说强吻啊扑倒啊神马的都会有。
另外,与沈姿的较量也会由此开始,没有血腥暴力,只有在陆叔叔指点下的智(撕)商(比)大战。
☆、第37章
我顿时停了下来,从楼梯上向她望去。
她长得清秀漂亮,总有一股白莲花的气质弥漫于周身,而对我来说也确实如此,她总是善于以一副天下人负她的姿态来指责他人。
以前我总是忍气吞声,想着以和为贵,包子得不像话。
然而这一刻我忽然笑了,平静地望着她,一字一句地说:“沈姿,这个世界不是你一个人的,没有谁规定了所有人都该围着你转,以你的意愿为中心。”
她沉着脸对我说了极为粗鲁的一句话:“听你放狗屁,你技不如人就耍心眼,别以为我不知道!”
耍心眼?我必须十分坦白地承认,和她的心眼比起来,我简直是个白痴。
但凡我有半点心眼,就不会被她耍得团团转,为了陈寒和她那虚假的恋情跟个白痴一样死去活来。
所以我轻快地笑了,“不好意思啊,对我来说你还没那么重要,费不着我花什么心眼去对付。陈寒也好,演讲队也好,我争取是因为我喜欢,放手也只是因为我不喜欢了,跟你——”
我拖长了声音,笑得肆无忌惮,“屁,相,干。”
不管她在我背后气急败坏地说些什么,我理都不理,头也不回地飞快往楼下跑。
沈姿,陈寒,演讲队,president,所有的一切对我来说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陆瑾言还在等我认清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