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不记得这个人?”
“你都记得我怎么会不记得?”顾沉舟反问。
“这还真是凑巧了。”卫祥锦笑道,抓着人的脑袋又给了对方一枪托,将对方脑袋砸破后再一脚将其重新踹倒在地上说,“他.妈.的敢开车撞我!”
虽然过去了大半年,但不管是顾沉舟还是卫祥锦,对地上的人都不陌生——那是九个月前开车撞卫祥锦的两个司机中的一个。被顾沉舟打了一枪的司机彭有春现在还在牢房里蹲号子,而另外一个司机一直没有找到,没想来到德昌县出了一次任务,竟然意外碰见了这个人。
“消失了九个月,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等卫祥锦出够了气,顾沉舟才若有所思地出声说。
“我怎么知道?”卫祥锦压着火气说,他眯眼看了躺在地上呻吟的司机一会,几乎想直接扣动扳机将对方干掉——这倒不是不可能的,如果是他自己带队出任务,竟可以先打死了人再报一个恐怖分子的身份上去,这个身份还真没有冤枉对方!
这么一想,卫祥锦越想越郁闷,又拿出一个手铐,将人锁在走廊的栏杆上后向外走了几步,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来塞进嘴里,点起火深深吸了一口吞下肺叶。
顾沉舟将手插在口袋里,慢慢走到卫祥锦身边。
他们没有站在第三层的位置,而是走到了二楼和三楼的间隔处,这样既可以看外头的风景,又可以监视上面的司机,声音再压低一点,还不虞被司机听到他们的对话。
因为之前的安排,今天晚上带出来的警力几乎都分散开来,在整个工业园区里头大肆搜索了,卫祥锦和顾沉舟两个人站在楼梯间往下看,居然没看到什么人。他们又看着深黑的夜空,也看着远处几株矮小的树苗。
卫祥锦突然出声:“我有时候想,如果什么时候扛着一把枪,直接冲过去把那两个人突突掉了——”
顾沉舟笑出来:“在游戏里捏个模型,你突突一百遍吧。”
卫祥锦说:“喂!我还不如去练靶子呢!”
“法治社会。”顾沉舟一摊手,“卫少淡定点。”
“要不淡定我能站在这边跟你说话?”卫祥锦睨了顾沉舟一眼,又忧愁地说,“你说这政治斗争要争到什么时候?”
“快的话今年就出结果,慢的话指不定争个五年十年,结局还不一定呢。”顾沉舟笑道,神情显得很平淡。
或许是两个家庭一个是军队一个是行政的关系,卫祥锦和顾沉舟虽然一起长大,但在前者干脆又直接的同时,后者虽然也不拖泥带水,但很多时候总比前者更显得深沉柔绵——用卫祥锦的话说就是“一肚子坏水”。
卫祥锦摇了摇头,抽着手头的烟,也没有再说什么。
这时候,快速急促的脚步声突然从楼梯上传来。两人一起抬头向上看去,就见跟着他们的其中一个警察跑下来说:
“卫少校,上面发现了一个密道!”
卫祥锦手里的烟都要掉到地上了。他和顾沉舟一起跟着警察往上跑,在跑到三楼第靠楼梯左边第一个房间的时候,被锁在楼梯上的司机突然大喊大叫起来:“我是被冤枉的!我什么都没干!我就是晚上进来了一下,你们怎么可以不分情况随便抓人?”他的声音越来越高,口吻越来越理直气壮,“我一定会去检举你们!你们这是暴力执法打击报复!”
一句句话都戳中卫祥锦的心病,卫祥锦“他.妈.的”骂了一声,转回头就抬起鞋底,冲着对方的嘴巴和脸颊直接踹去!
跑下来的警察说的密道就在左边的第一个房间。卫祥锦转回头的那点功夫,顾沉舟和那个跑下来的警察还有另外一个警察都又跑了进去。室内没有亮灯,他们打着手电跟第一个警察冲进浴室,手电的灯光朝那边一照,就照出被挪开的浴池底下的通道。
顾沉舟正要上前,就听见外头传来一声惨叫!
几个人相互看了看,顾沉舟微一皱眉,反身朝外走去:“发生了什么事?”他冲房间外的卫祥锦问。
刚刚那声惨叫,站在外边的卫祥锦显然听得更清楚。此刻他正皱着眉,往楼梯下走了几步,来到二楼三楼的间隔处,朝大楼前方看去——就是大家最开头进去的那间仓库。
“声音是从那边传来的。”卫祥锦说,“就从仓库里面。”停了一下,他又问顾沉舟,“楼上怎么样?”
“在洗手间的浴池底下有一个向下的通道。”顾沉舟回答。
卫祥锦点了点头,按一下对讲机,听见里头最新命令——惨叫声附近的人过去看看。
卫祥锦等到命令重复结束,对着对讲机那头报告了他这里的发现,确定对方收到之后,就对两个民警说:“你们在这里守着,我过去那里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