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起明天想去百货商店转转,“听说了来了一批洋装,款式新。”问起曼妮要不要一起去。
曼妮说不了吧,她已经约了银行,打算把手里的零散钱换成黄金存放起来。时局不稳定,她得做些打算。
人前鲜亮,说费家大小姐常年受姨娘克扣,也不会人信的。
深闺密友程慧慧倒是了解一二,她叹口气,“你父亲也真是拎不清。”话罢又抱抱曼妮。
两个人都喝了酒,脸颊红透,曼妮与她说:“我父亲今日还叫我与你好好交往,因你父亲最近生意做得好。”
程慧慧瞪大眼睛,“真是甚巧,我父亲也与我说要我同你不要生矛盾,毕竟你将来是张系的大少奶奶。”
两人相视,哈哈笑起来。
年叁十各房都忙碌的很,曼妮一个人倒也乐得清闲了。
翠丫头早早过来贴福字,清扫干净,两个人就抱着干果零食聊天。
没过一会儿张婆寻过来,看见翠丫头在嗑瓜子,就没好气的把她抓走,说,“大家忙得团团转,你倒会找清闲,快跟我去厨房帮忙。”
翠丫头冲曼妮做个鬼脸,不大情愿的走了。
曼妮懒散的伸伸腿,冬日里的暖阳照在她脸上,她暖洋洋的就在窗下的长椅上睡了过去。
她在梦里浑浑噩噩,茫茫然梦见很小的时候她母亲哭的双眼红肿,一遍又一遍的唤她的名字,曼妮,曼妮。
她母亲陈氏在她很小的时候死于不治之症。可她分明记得那悬在头顶的白白绫,以
及那窗外看到的飘荡的身影。
彼时年纪小,大人让她说什么,她便说什么。时间久了,可她依旧没有忘记母亲决绝的神情。那是母亲最终对父亲心灰意冷的样子。
她醒来身上一层的冷汗,屋外的亮光摇曳在墙面上,也是幽幽的一道身影。
翠丫头嘭嘭嘭来扣门,说:“大小姐,该吃年夜饭啦,大家都在等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