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
也夜色下漆黑的小巷中,有两道身影在墙角对话,其中身着公服腰挂长刀的汉子,沉凝着眼前的牛六耳。
“哎呦我的冯三哥呀,这都是兄弟我暗中查探好了的,那真是三个路过的外乡人”
“容我想想,现今不同往日,咱们那新县尹马上快要赴任了,还不知道他是什么路数”
冯三柳手指轻敲刀鞘陷入沉思,要是放在月前,这事儿早就做了,他怕的不是那个只知道拿钱吃喝的蒙古人达鲁花赤,而是那个迟迟未到的县尹。
越是未知的事情,越是让人心生畏惧。
“三哥,那县尹这不还没来么?再说,我们还是按照以前的法子,我先进去取了钱财,尽量不伤人。
如果不顺,您在带人进去把我捞出来不就行了,这事咱们又不是一次两次了,大家伙都熟得很”
牛六耳有些安奈不住,他一想到那两大箱子真金白银,着眼睛里都蹦着金光,今见冯三柳犹豫不决,这心里就像猫抓了一样。
“话虽如此,不过你还要在观察他一下,他一个外乡人早晚有离开的一天,到时候在路上做事比在城里安全”
冯三柳考虑的颇多,他虽和牛六耳做过了几次这样的事,可还是加了一个小心,如果当真如他所说是外乡人,何必急着再城里面动手。
“三哥,这怕是不可能了,那外乡人买下了畅香楼,一时半刻可不会走”
牛六耳说到这没有继续往下说,而是看着眼前人的反应。
“什么?他们买了畅香楼?那不是欢爷看上的么?他们难道嫌自己命太长了”
“是呀,他们已经得罪了欢爷,到最后也难逃厄运,到时候肯定都便宜了那姓王的
如是这样,咱们兄弟还不如先下手捞点好处,总比最后什么都没有强”
牛六耳要的就是这时候,赶紧把这其中的利害关系说的透彻,好让眼前人能下定决心,这买卖咱们不做,也会落到别人手里。
“嗯……”
冯三柳最终还是没能抵挡住诱惑,这也难怪,两箱金银对他的诱惑已经很大,在加上那个不开眼的外乡人得罪了王欢,他们以后的命运也是案板上的肉了。
可他不知为什么,还是犹豫了一下。
“三哥,不要在犹豫啦!这种便宜事总不能都是那姓王的罢,那厮向来不正眼看咱们,咱们管他那么多作甚”
牛六耳见冯三柳已然被说动心,便又在他燃起的心上填了把火。
“好,便宜不能让一个人占了”
冯三柳下定决心,踢开脚下的石头道:“还是用以往的法子”
“好咧,三哥你就放心吧,咱们兄弟都清楚的很”
牛六耳激动的拍着胸脯,随后从冯三柳的手下借了把刀。
天元朝对兵械管制极严,除了个别人,民间更是少有私存兵刃的,牛六耳借刀壮胆都不是第一次了,冯三柳也便默许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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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降临,客栈大堂的住客纷纷嚷嚷,云晔推门回到房间,见李伊人趴在桌上睡的正香,便坐在她的身旁看着她那张小脸,一时陷入自己的胡思乱想,依旧觉得眼前的种种还是不太真实。
“相公,你回来啦,我去给你端洗脚水”
李伊人睁开惺忪的睡眼,正见相公盯着她看,自己这小心脏扑扑跳动的引着脸颊滚烫,慌忙站起身去拿早已备好的热水。
不一会儿云晔坐在床边,李伊人将水盆放在他的脚下,伸手就要帮他洗脚,云晔赶忙拦下,这待遇每一个男人都梦寐以求,可当面对时还是有些不习惯,便道:“我这脚臭,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