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进山要小心

用树枝叉鱼也是需要技巧的，可不是随便一扎就能叉到鱼。何况这需要下到水里，能掌握平衡也很关键。

三个雄性里，黑啸的速度最快，可是即便这样，半个小时也才叉到了三条鱼，付嶙和尤戴也不算太差，都叉到了两条。九条鱼六个人，就算个头都不小，可是对雄性来说也远远不够吃饱。于是白果看了一下。将个头最大的六条准备烤着吃，剩下三条略小一些的，跟水边的野薄荷和甜水豆一起炖一锅鱼汤。再加上他们带的饼和一些生肉可以跟鱼一起烤，吃一顿美美的野餐不在话下。

白果和武华开始在湖边不远处的树丛下挖甜水豆。这是一种类似于土豆和山药的食材。它的根须末端是一个个小小的球根，没什么味道，只是因为它之生长在淡水或者甜水水域附近，所以被叫甜水豆。其实喜欢吃它们的人并不多，毕竟味道没什么出色的，球根的体积又很小，远没有土豆和山药那么方便食用。但在野外，人们也会喜欢挖一些来当新鲜吃食，毕竟平时也没人去挖。

两个人的速度很快，没用多大一会儿功夫就挖出了多半篮。他们带来的锅不大，这些已经用不了了。

武华拿着甜水豆去湖边清洗掉上面的土。球根的皮很薄，用手用力一搓就掉了，不过如果不洗干净，带着皮吃起来会有土腥味很不好。

此时，付嶙已经把鱼都收拾好了。南楠也摘好了薄荷叶并清洗干净。黑啸和尤戴搭临时的架子外加引火要比他们都慢一些，不过也很快就弄好了。

鱼被切成段放到锅里，其他的东西也没有什么先后的顺序，甜水豆、薄荷叶、野葱和鲜姜，这些统统一股脑放进去，白果觉得还是差了点儿什么，看到他们把肉拿了出来，白果挑了一块肥瘦相间的猪肉，切好了之后也丢进了锅里，然后才盖上盖子。

见白果一脸自信的样子，武华问：“炖鱼还要放肉？”

白果点头：“对啊。放一些猪肉尤其是带膘的进去，会更容易煮出奶汤，就是奶白色的鱼汤。你们就擎好吧，保证好喝的不得了！来，咱们把鱼串上，我把葱姜捣烂了做成葱姜水，一会儿烤的时候直接刷这个水就能去腥，再撒上盐就很好味道了。”

南楠光是听着就咽口水了。“那果子咱们的饼也可以烤吗？”

白果想了一下：“为什么要烤呢？我们可以用鱼汤泡饼吃啊，热乎乎软软的。烤的是硬硬的。我还是喜欢吃泡饼。”

付嶙笑了：“这不是刚长牙的小幼崽吃饼的法子吗？原来小白果还是个刚长牙的小幼崽啊！”

白果怒瞪：“这是一种对身体很好的吃法！我牙长很久了！你才是刚长牙！”

黑啸想要扶额，自家小兔子完全不是吵架的料，重点全部都抓错了。难道不是应该争辩一下不是幼崽这件事吗？不过无所谓了，幼崽也好刚长牙也好。都还是自己的小兔子。于是他揽过白果的肩膀。“我家果子怎么说都是对的！”

武华也掐了付嶙的胳膊一下，只不过肌肉太硬，他掐不动：“果子说好吃就一定好吃，你别欺负他！”

付嶙赶紧举手投降：“是是是。我错了，我烤鱼谢罪！”

现抓的活鱼立刻就烤，没有多余的调味，只有去腥的葱姜水和盐，吃起来鱼肉鲜甜，而且极富弹性。

一条三斤多的鱼烤熟了之后再去掉与肚子里的东西和鱼头鱼骨也就剩不下太多了，就连白果吃了一条鱼之后，还喝了满满一大碗的鱼汤外加泡饼。

奶白色的鱼汤香浓无比，薄荷和葱姜的辛辣味儿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去掉了鱼腥味儿，让鱼的鲜和肉的香合二为一，再加上甜水豆带着的植物香气，这锅汤几乎是炖好之后很快就被分刮个干净。而一开始还“嘲笑”泡饼是幼崽吃法的付嶙，自己整整泡了三大张饼，最后没喝到几口汤，后悔得不得了。打着饱嗝还说，要是每天都有这样的鱼汤喝就好了。

虽然平时在家，黑啸也很能吃东西，但是黑啸从来不会一吃气东西就呈现忘我的状态。但付嶙不一样，他真是吃起来就很专注，白果想起了主人以前跟自己说过的一个词儿。他说在人间，有人管这种人叫“吃货”，他觉得用来形容付嶙最合适了。

吃饱喝足，把火堆熄灭之后，六个人又挖了不少甜水豆，弄了一罐子酸菱子的浆水，而后才回了岩城。

刚走到城门口，他们就看到卖牛奶那家铺子挑起了一块布幌子，这是有奶出售的意思。白果之前就答应武华要酸奶的，只是头两天的奶都用光了，奶糕又做不出来，所以才没动手，现在正好是时候。“黑啸黑啸，你拿着东西回家，我去买牛奶。”

他们带的东西太多，黑啸想了一下也没坚持就先回去了，白果跟武华还有南楠到了奶铺门口，刚好看到奇英从里面走出来。

看到武华和白果，奇英略微迟愣了一下，随后立刻转身又回到了铺子里。“柳阿叔，您这里还剩下多少牛奶，我都买了。”

奶铺的老板叫柳椿，是一个六十多岁的年轻雌性，人很和善也喜欢开玩笑。所以听奇英这么说，还以为是在开玩笑，跟着笑了起来。“你这孩子真是的，哪儿能喝那么多奶，这不是得喝到吐奶啊？”

奇英还真不是开玩笑，今天他是给自己和胡松一家买牛奶的。他本来买了十斤已经不少了，可是看到白果他们仨，他就立刻想到之前胡松让自己去买白果家的东西结果空手而归的事。虽然身为家奴，但是胡家人的确不抠，对钱的事很看得开，所以奇英手里也有不少零用钱，而且他相信，只要自己气到武华和白果，胡松一定会开心，自己这钱不会白花，甚至会有更多的回报。“我没有跟您开玩笑。我才想起，胡老爷家里要请客，多买一些回去备着，他们都很喜欢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