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长啊,你别跟我家纵鸣一般见识,这孩子就是脾气冲,其实没多大坏心……”郑国霖那口子,也就是郑纵鸣他妈,这会儿也来找高长说软话了。
“行了。”高长被这两口子都给气乐了。“我知道你家郑纵鸣没啥坏心眼,就是脾气坏,哦,我就是对村里贡献大点,其实人品不咋地,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没事冤枉你儿子玩是吧?”
“哎呦,你瞧这说的是啥话?”郑国霖两口子知道,高长今天大概是不想给他们留面子了,所以也都不再拿热脸贴他的冷屁股,板着脸不再多说。
“今儿咱不说你儿子脾气好不好,也不说我高长为咱村里做了多少事你们得给我多少面子,就说这麻袋里的蛇吧,它们是怎么来的?”高长对他们这一家三口实在没什么好感,上梁不正下梁歪,行事半点都不磊落,尽放烟雾弹。
“这不就是刚刚跟着大伙儿一块捡的吗,纵鸣这孩子也真正,给提自己家来了,高长你也别生气了,这蛇是你打回来的,照理说咱是不该拿。”郑国霖这会儿已经不说话了,就他婆娘还在誓死抵抗。
“老子打的蛇他是不该捡,老子扫到壕沟里的蛇他更不该打歪主意。”高长顺手从何韵他们没收拾完的那麻袋蛇里住了几条出来甩在院子里:“大家都好好看看,我们打回来的蛇都是甩在地上砸死的,郑纵鸣那麻袋里的蛇都是怎么个死法,不妨打开来让大伙儿瞧瞧。”
“……”郑纵鸣不吭声,大伙儿也都猜到麻袋里的蛇啥样了,这事已经没有悬念。
“这蛇是我从沟里引出来的又怎样,你自己不也从山上引蛇?怎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电灯啊?”郑纵鸣作为家里的独子,从小无法无天惯了,从来都觉得自个儿最有理。
“你他娘点个灯你都能把房子给烧喽,还点毛点,摸黑去吧。”高长实在没什么兴趣跟这么个二货愣头青耍嘴皮子,不过这货咬着他不放,要是不咬两口回来,心里着实不舒服。
“高长我告诉你,你他妈不要太嚣张,给村子里立了点功,就人五人六把自个儿当大爷了。”这丫开始煽风点火了,真不愧是他爹妈的种。
“当大爷的滋味是不错,你要有种,自个儿当一个试试?”
话说道这里,高长也觉着这架吵得没什么意思了,他之所以住在村子里,不就是图个舒服么,每天都有大锅饭吃,火炉上还时时烧着热水,村子里有人巡逻,地里头有人干活,猎物打回来都不用自个儿收拾,稍微给点好处,别人就都帮着收拾妥当了,这可不就是大爷的生活么。不过大爷的生活也不是十全十美的,村子里偏偏就有像郑纵鸣这样的家伙,时不时就要跑出来膈应人。
老九叔从外头回来,被蛇咬的是溪尾那个院子的一个成年男人,因为处理得及时,性命大概是无碍,不过这几天恐怕也不好过,被毒蛇咬,绝对不是说用点药马上就能好的,且有罪受呢。
在一帮人七嘴八舌不太友好的追问之下,郑纵鸣也把事情的始末都给说了。就在高长他们抓蛇的那会儿,壕沟这边,好多村民都在捡呢,每人也捡不了几条,基本上也都弄去做了大锅饭,能偷摸往自家拿的,那真是没多少。
郑纵鸣和溪尾那边的两个小伙儿总共三个人,看着壕沟底下的无数蛇肉,就起了贪念,结了草绳从上边放进沟里,让毒蛇沿着草绳往上爬,等爬上来的蛇刚一露头,他们就用等在上边的大刀躲了它们脑袋。
沟底的蛇源源不断地往上边爬,他们几个人也都收获了不少,只是后来爬上来的蛇多了,他们慌乱间让几条蛇跑掉了,于是连忙剁了草绳让它掉进沟里,几个人分了死蛇就各自悄悄回村了,也不管那几条漏网之鱼,相信等村民们发现了,自然有人收拾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