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吗?”他问道。
祁容没有说话,又或者他其实说不出来什么话了,他推着霍一唯,走在回去的小路上,眼泪无声的布满了他整个脸。
天上开始飘着零星的雪花,霍一唯忍不住伸手去接,他面无表情地想道:“今年——可真的是难熬的一年。”
回去的当晚,祁容就发起了高烧。
霍一唯坐在祁容的床边,神色淡然,他面无表情地洗涮冰敷在祁容额头的毛巾。其实这些也可以交给祁家的下人来做,可是当祁家的家仆走进来的时候,还昏在床上的祁容就立马咆哮起来,东西扔得到处都是,然后把人全部都赶了出去,哪怕是祁唯也被祁容疯狂的样子吓到了。
祁容确实病的很厉害,但是他拒绝吃药,也拒绝其他人的照顾,只要霍一唯来照顾他。
霍一唯对祁容这样幼稚至极的行为毫无想法,甚至觉得可笑至极。但是他还是留下了,祁容总是知道怎样去拿捏他的软肋。
他可以对祁容恶言恶语,甚至是视若空气,可是永远不可能放任祁容的身体随他自己折腾。
混乱中,祁容抓住了霍一唯的手,汗湿的手心将霍一唯的手紧紧攥住。
霍一唯尝试抽出来,但回应他的只有祁容更加大力的握紧。
“别走……”
霍一唯眼睛一错不错地看着祁容,“……”
最后将所有的一切归于一声轻叹,然后换下祁容头上已经再度热起来的毛巾。
值得庆幸的是,第二天祁容就退烧了。
这一夜,让祁容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他变得更加沉默了,但是在面对熟悉的人的时候也会露出笑意,这和他以往永远都没什么表情的脸比起来,实在是有很大的不同。
他会抱起祁唯,用早上还没有刮干净的胡茬去轻轻蹭他,然后每天早上和晚上推着霍一唯去散步,每周都必然会亲自带着霍一唯去医院做复建。
许多人都说,天容的老总转性了,真的成了金不换的回头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