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贾维斯,将卫斯理的课程表、请假天数——所有活动时间,休息时间,与科尔出现的时间交叉验证。”
下一秒,托尼眼前出现了一张统计数据。
托尼盯着这张数据,丝毫没有移开视线。
好半天,他手肘撑在办公桌的桌面上,两手头痛一般揉了揉太阳穴。
托尼的声音呻吟一般从口中吐出来:
“他是……”还没说完,再次不由自主的深吸一口气,托尼自言自语道:“他就是科尔。”
只见数据末尾,贾维斯给出了判定,两者相符程度达91.83%,尤其是课间、午休,与有记录的数次“科尔”活动,开始和结束的时间几乎完全重合。
“他不是个ai……他当然不是ai,”托尼喃喃道:“他的行动里带有过多的私人感情——对于人工智能来说过于超前——无意冒犯,贾维斯。”
尤其是最初让托尼注意到的,刚才在手术室里的发生的异样,卫斯理从第一次醒过来到昏迷后,他的双眼始终是金色的——
而通常情况下,从他自己、以及史蒂夫、或者其他人那里得到的经验,被科尔救助的人,人格会有一个切换的过程,也就是“醒来”的过程,而在本人醒来后,被救助者的双眼就会恢复原来的颜色,即便他们的身体依旧可以享受科尔带来的“便利”。
当然,这些便利托尼自己是没有享受过的,因为每次他醒来,科尔就会直接离开他的大脑,也算是他自身产生了某种“排异”反应……
托尼的大脑很混乱,自动的不断进行着“猜测”和“证实”的过程,整个人像是在发呆。
不知道过了多久,托尼打开了最开始的那些档案。
巴尔的摩的卫斯理·菲尔德。
如果卫斯理就是他曾经近距离接触过的“科尔”,为什么对自己的境遇,他不向巴尔的摩外的任何人,哪怕一个普通人求救?
托尼胃里沉甸甸的,似乎是那块石头越陷越深了,沉重到他不得不亲手把它捞出来。
也是此时,托尼想起了以前别人给自己的那番“评估”,当时他不屑一顾,现在则意识到有另外一个人跟自己某种程度上的相似——
毕竟主动表达出“依靠”其他人,是多么的困难。
甚至这样一个根本不擅长“依靠”的人,拯救了数不清的人,那些人里,在最黑暗的时刻,却没有一个人去拯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