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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昭明神色严肃,看得张小元有些害怕。
他不知陆昭明是想到了什么, 又怕陆昭明猜到了他想要去做的事, 心中一时紧张,却也只能小声应道“我我就是好奇”
陆昭明问“只是好奇”
张小元不住点头。
陆昭明双眉微蹙, 他仍是有些忧心, 半晌方与张小元道“你想赚钱可以, 可切莫去做那些旁门左道的事情。”
张小元万分紧张“大师兄我真的只是好奇”
他几乎已觉得陆昭明是猜出他想要去做什么事了,他莫名惊慌害怕, 觉得以大师兄的性格大师兄一定不会同意去做这种事。
陆昭明点了点头“莫学濮阳靖。”
张小元“”
等等, 濮阳靖
这件事与濮阳靖有关系吗
他一时怔愣, 有些弄不懂陆昭明这句话的意思。
花琉雀率先一步弄懂了。
他噗嗤笑出声, 原是想要忍回去, 可没一会儿,便拍桌大笑,再看张小元还是一脸茫然, 他忍不住揶揄笑道“大师兄是怕你去学易容术, 学着学着变成濮阳靖那副模样哈哈哈”
张小元沉默片刻,忽而便懂了。
濮阳靖也是擅用易容术的高手, 只不过濮阳靖的易容术与一般人不同, 一般人只是乔装改变容貌,濮阳靖是直接把自己变成婉约柔媚的貌美女子,甚至还“常化身风尘女子濮阳婧”, 也不知他到底是经历了什么。
张小元腾地满面通红, 他不知大师兄如何将易容术与乔装作女子联系在一块, 更何况濮阳靖还喜扮风尘女子张小元难免开始多想,他知道那些秦楼楚馆中是有这种人的,乔作女子以讨客人欢心,大师兄或许只是无意之语,张小元觉得自己应该生气,可到头来,他也只是窘迫不堪,觉得大师兄这句话说得未免有些太过分了。
张小元噌地站起身,皱起眉瞪着眼看了陆昭明片刻,扭头便走了。
陆昭明不明所以,转头看向笑得停不下来的花琉雀,认真询问“他怎么了”
花琉雀憋笑“生气了吧”
陆昭明“生气”
花琉雀正色“也可能是害羞了”
陆昭明更不解“害羞”
他认真想了想自己方才所说的话,觉得那只是身为师兄对师弟的告诫,好像并没有什么问题。
待陆昭明再回到屋内时,便见张小元将被子盖上脑袋,像是已经睡着了。
陆昭明没有多想,午后小憩也算正常,他只在屋内待了片刻,便又出了屋子,去寻蒋渐宇一同将师叔备好的寿礼送过去。
很好。
一动不动装睡的张小元从被子下探出头来,觉得自己已经判断完毕。
大师兄方才应当只是随口一提,并没有任何多余的其他意味,果然是他想多了。
大师兄这种人,莫说步入风尘之地,只怕有年轻女子戏弄他一句他都是不理会的,他肯定不知道青楼里还有男人女装这种奇奇怪怪的玩意,算起来,还是他多想了。
张小元从被窝里钻出来,决定趁着大师兄尚且未回,想斟酌着写写路衍风的奇特故事,一定能从江湖秘闻抄那儿骗到不少钱。
也许是送寿礼的人太多了,陆昭明和蒋渐宇一直到傍晚才结伴归来,张小元强作冷静,只当做今日什么事情也不曾发生过,正要开口与他们打招呼,蒋渐宇自己先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皱着眉开口道“大师兄,你真的没感觉到吗”
张小元一顿,好奇看向两人,问“怎么了”
陆昭明摇头“我没有注意。”
蒋渐宇将茶水一饮而尽,扭头与张小元说“方才我与大师兄去送寿礼,他们依样登记,不过瞥了两眼清单,忽而便对我与大师兄客气了起来。”
张小元“”
蒋渐宇满面疑惑“那柯星文还说要亲自过来道谢,我不懂有什么话,当面说了不就好了吗”
张小元反问“寿礼有清单吧”
陆昭明点头“有。”
张小元“你们没看过清单”
“清单是师叔写的。”蒋渐宇答,“那信封封得可牢了,我也不好拆开看啊。”
张小元“”
原来他们并不知道佘书意究竟送了梅棱安什么东西。
能不对他们尊敬吗佘书意这一送少说送出去万百两银子,或许还不止,那完全是倒贴私房钱给师门做面子,师叔对师门的付出才是最深的,这种可怕的大手笔,张小元简直想都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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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到了梅棱安寿诞当日,散花宫设下数百桌宴席,宴请特意来此贺寿的江湖同道。
张小元本只是个小门派,照理来说,他们应当坐在距主席极远的地方,可佘书意的大手笔显然为他们换来了一个好位置,如今他们正坐在梅棱安不远处的席位上,附近全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名门子弟,有几个还在武林大会上挨过大师兄的踹,令张小元说不出心慌。
可这也真是一个绝佳看戏的好地方。
张小元早知梅棱安今日要金盆洗手,他一入座便盯紧了周围几人,只等着寿诞上最刺激的那一幕出现。
梅棱安早已入了座,他神色平静,不时与前来敬酒的人说话,显是已下定了决心,每天半点犹豫动摇。
他身边是林易与如山观的观主,裴无乱本该出席参加,可天溟阁一事太过棘手,他借口盟中事务繁多,只备了寿礼,自己倒未出席。
柯星文坐在下席,他毕竟只算是晚辈,寿宴之上,他是不能与那些前来贺寿的掌门前辈坐在一块的,他看上去心神不宁,显得很是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