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政愣住，脑海中逐渐吸收这个消息。

“你……你自己……选择的？”

沈婧婷点头，“是。”

“你为什么……”

“当年我高考失利，差一分上京大。”沈婧婷回想起当初从高考考场出来后落寞的模样，心里也带了一些怅然。

她心里明白自己发挥出错，回家的时候情绪很低，但又不敢让父母知道，所以假装一副考得还可以的样子，那天碰巧是回沈宅吃饭的日子。

她心里憋着事，所以吃的不多，吃过饭后就出了门在花园里闲逛，结果在花园里碰到了沈夫人。

对于沈婧婷来说，沈夫人是个很温柔的人，即便在桌子上和自己母亲置气，对自己却从来都是笑模样。

连父母都没发现的异样，轻而易举地被沈夫人捕捉到。

“二婶看出我心情不好，一猜就猜到了高考成绩。”沈婧婷一笑，只是笑里有落寞，自己隐藏得不算太高明，可是偏偏父母一个两个都没有发觉。

姚政呼吸一窒，清楚地看到了女儿眼中的失望，她心中后悔，却做不了实质性的补偿，只能安静听着沈婧婷的话。

“二婶说，今年的高考试卷的确有些绕，让我不要想太多，高考只是一次测试而已，不会决定未来，而且没人走过的路，也不代表不精彩。”

沈婧婷第一次听到别人给她选择。

从小到大，她几乎没有自己做主的时候，父母给她安排好了从小学到高中的所有道路，她一直闷头走，直到高考失利，沈夫人告诉她，其实还有其他的选择。

出于一点暗藏的叛逆，和自己不想走后门进大学，沈婧婷在成绩出来后，便找到沈夫人和沈渊文，想让他们帮忙选一选学校。

沈夫人多年和教育界打交道，她对于沈婧婷选择出来的学校很满意，将自己知道的院校优劣点全都告知于她，最后让沈婧婷自己做最终选择。

而斯洛夫，就是沈婧婷仔细思考后，决定去的学校。

“我从二婶那里确定了去的学校后，还让二叔帮我一件事。”沈婧婷略感抱歉地说道，“我不敢让你们知道是我自己选择的离开京城，故意让二叔在家宴的时候提起我上大学的事情，顺水推舟通过他的话，告诉你们我要去斯洛夫。”

姚政已经完全呆住了，她恍然有种做梦的感觉，自己怨恨了老二一家多年，结果事情的源头竟然是自己女儿的决定？

“对不起，妈，我当年没有勇气告诉你真相，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二叔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