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等水烧好,去洗了澡,坐在床边想了一会儿,从衣柜里翻出件衣服来。
甘瑅从前穿过的宽松t恤,被她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只能罩住腿根,手稍一抬高,底裤就一览无余。
她推开甘瑅的房间门。
门里也是一片黑暗,她凭着记忆往床的方向走。没有刻意收敛的脚步声,落在漆黑寂静里格外明显。
甘瑅平静的声音从黑暗里传来,“不想被我袭击的话,就别靠过来了。”
甘棠的步子顿住了。
她能听见甘瑅爬坐起来的声音,只是他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两个人在黑暗里对峙,看不清对方的表情,却能感受彼此视线。
甘棠把脚步放得更轻,几乎不带一点声响地朝他走过去。
这其实是种自欺欺人。她知道甘瑅正在黑暗里等着她,证据就是越发强烈的被注视的知觉。
甘棠的手一落在床沿,就被甘瑅摸索着抓住了。那力度不是很大,还带着犹豫,似乎想松手,又似乎想用力把她抓过去。
甘棠没给他抉择的机会,碰瓷一样跌落在他身上,顺便给他一个潮湿的带有沐浴液香气的拥抱。
“可怜我?”
甘瑅的声音带着笑意,伸手懒散地摸着她的湿发。
“袭击你。”
“那来吧。”甘瑅很大方地往后一仰,躺在枕头上。
甘棠随着这动作趴在他身上。
她有点手足无措,把手撑在他身上,她想,从现在起,她得强迫自己把他当成一个纯粹,完整的个体。
不是小瑅,而是一个男人。
这其实不怎么难做到,黑暗遮挡视线,触感和嗅觉都格外鲜明。来自甘瑅身上的沐浴液跟她虽属同款,却夹杂着独有的男性荷尔蒙味道。这味道甘棠已经相当熟悉,甚至生出眷恋来。
她在甘瑅身旁躺下,像抱着抱枕一样把他的后背轻轻抱住。
甘瑅难掩失望,闷声说道,“这样就叫袭击了?”
甘棠把头埋在他后背,有点狡猾地道,“我还没想好要袭击哪一个。”
甘瑅不做声了,过了一会儿,他说,“哪个都可以,你翻牌子吧。”
甘棠难掩好奇,“难道叫你不同的称呼,做起来会不一样吗?”
甘瑅被她问得有点难堪,咳了咳,含糊道,“作为男人抱你,跟作为弟弟抱你怎么能一样。”
“可是我的弟弟本身就是男人啊。”
迎着甘棠想也不想的本能回答,甘瑅终于忍不住反身抱住她。
“你可以试试。”他的语调已经带有危险的喑哑,所幸抱她的力道不是很大,像是留给她逃跑的余地。
“不试。”甘棠干脆利落地拒绝,“如果我一直都不叫你任何一个名字,你会随意选择模式吗?”
她这会儿脑子里有许多小问号,又连珠似的发问,“那如果跟其中一种状态下的你做到一半,再叫你另一个名字,你会生气还是切换?”
甘瑅突然把头埋在她身上,懊恼地道,“姐……不要把我说得好像按摩棒一样。”
甘棠拿出勤学好问的劲头,“不行,事关下半辈子的生活,我总得弄清楚吧。”
下半辈子,这个甜美的词极自然地从她口中说出,甘瑅的心一下子就被涌上的幸福敲得麻痹了。
他捻起甘棠一绺潮湿的发,轻轻扫过嘴唇,声音不自觉地带了一点笑意。
“假如我以后真的疯掉了,你要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抛家舍业带你看医生接受治疗呗,谁叫你是我唯一的亲人呢。”
“真的不会逃?”
“不会。”
甘棠认真地想了一下,又说道,“但是你要记住,我是有底线的,你不可以伤害我,超过这道线我一定会走。”
“你不能要求一个人无底线留在你身边,那种想法太危险了。为了刺探那道不存在的线,你会无所不用其极,伤人伤己,就像……他对妈做过的那些。”
时隔多年,她还是极力回避叫出那男人的名字。甚至为了避免刺激甘瑅,她也小心避免对他的称呼。
甘瑅沉默了一会儿,轻吻了一下她的手指,“我知道了。”
他的心被一张柔韧的网收束着,沉重而复杂的情绪涌上,只能把头埋在她胸前。
“姐。”
不是为了证明什么,或是强调什么的称呼,就只是想叫她,于是就叫了。
甘瑅想,他怎么能够不爱甘棠呢。只是停留在她身边,他就又是完整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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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瑅:我ntr我自己(他的心态真的很诡异,正常人很难理解,棠棠不是正常人)
写拔作和写感情好矛盾,差点刹不住车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