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阵混乱后,士兵们适应了斯拉夫人的进攻方式,盾牌两侧掩护,几百名先锋士兵顺着谷道往后撤去,同时一枝响箭冲天而起。打退了定****的进攻,那些斯拉夫人高兴地欢呼起来,可是没高兴多久,笑容就变成了苦涩,突然感受不到阳光的温暖,脚下一片阴影,抬头望去,骇人的箭雨就这样落了下来,这种大面积抛射,根本没有任何躲避的地方。砰砰砰,许多斯拉夫人被钉死在缓坡上,有些人顶着圆盾躲避,不断有噗噗声响起,箭雨持续了足有半盏茶的时间。当箭雨停下,斯拉夫人终于抬起头来,放眼望去,茫茫草地上满是尸体,许多人被钉的像刺猬一样。多么奢侈的箭雨,斯拉夫士兵发现,东方人现在的进攻方式与以前的进攻完全不同,他们现在攻的更猛烈,更豪气。
箭雨刚停,任酚就领着人冲了上来,这次阻力很小,斯拉夫人大部分都被箭雨钉死,一些活下来的稀稀拉拉的,也成不了什么气候。占据谷道高坡后,弓弩手开始跟进,他们收拢箭矢,准备着下一轮的覆盖攻击。
在任酚的带领下,至末时三刻,终于占据了八号高地,围在八号高地的四千多斯拉夫人死伤殆尽,他们大部分人都死在那种疯狂奢侈的箭雨之下。一天的战斗结束,柴多夫听着法务官汇报伤亡情况,当听到伤亡数字后,一颗心生疼生疼的,仅仅一天,就折损万余人马,东方人到底猛到了什么程度?
到了这个时候,很多事情都想明白了。之前,不是东方人拿不下罗格达丘陵,而是他们藏了一手,故意形成那种僵持局面。至于为何这么做,原因很简单,是怕斯拉夫勇士们逃跑啊。现在后路被断,东方人也没太多顾忌了,五花八门的进攻方式全来了,最可恨的是他们看似攻的猛,但尽量避免短兵相接。盾牌挡在前方,一碰到棘手的反抗,就呼叫箭雨覆盖,打了这么多年仗,斯拉夫勇士们什么时候见过这种疯狂的进攻方式?东方人根本不用担心箭矢不够用,一阵无情的箭雨占据一片高地,然后箭矢回收继续下一次进攻,柴多夫充满了无力感,他算是体验到什么叫实力差距了。东方人的进攻方式一点花哨都没有,任何方式都摆在明面上了,可有什么办法?
实力,有时候强过任何阴谋诡计,东方人就是采用强横的实力硬生生碾压过来。现在丘陵最高点沦陷,明天一早东方人就会对东北方向展开猛烈进攻了,留在那里的斯拉夫儿郎凶多吉少了,明知道如此,柴多夫却想不出一点补救之法。
次日,定****延续了头一天的攻势,不仅如此,这一天还利用简易投石机往丘陵腹地投掷了大量火油,随着火箭落下,谷道内的许多斯拉夫士兵成了火人。战争本来就没有仁慈可讲,一切手段,都是为了胜利。在轮番打击之下,驻守八号高点东北方向的三千多斯拉夫人被顺利剿灭,这些可怜的斯拉夫人仅仅看到东方人的身影,脸拼命的机会都没捞到。到了第二天晚上,许多斯拉夫士兵崩溃了,有些人抱着头嚎啕大哭,这种想拼命都没机会的战斗,让他们陷入绝望。
“不打了....不打了,这怎么打,今天我们一个千人队,驻守高坡打了一个时辰都没有,就被东方人打得连五十人都没剩下。可怜的奎马千夫长,死的时候就像个刺猬一样,普林百夫长也被烧成了黑炭,东方人是魔鬼,他们是地狱爬出来的恶魔”一个年轻的斯拉夫士兵揪着头发,满脸浑浊的泪水。
夜晚下,到处都是斯拉夫人的哭诉声,他们在死亡面前瑟瑟发抖,但他们有错么,谁有不怕死?柴多夫神情落寞的坐在一块石头旁,双眼无神的看着夜空,他这样做真的对么,一手将几万斯拉夫青壮送上不归路,许多斯拉夫大孩子都吓疯了。今天,他们亲眼看到许多熟悉的人被火烧成黑乎乎的东西,东方人的进攻变得更猛烈,许多阵地被箭雨犁了几遍,又损失了多少人,柴多夫没有统计,他怕听到伤亡数字后,会受不了晕过去。
枯燥的手探进怀中,掏出冰冷的十字架,上帝啊,基普罗斯到底做过什么罪孽,要遭受如此惩罚。东方人的马蹄要将基普罗斯踏平,才算甘休么?
“我的主,救救你的子民吧,恶魔肆虐在这片土地上,谁来惩罚他们?”柴多夫不知道自己的祈祷有没有用,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信仰的上帝存不存在,他只是需要一丝寄托,没有了上帝,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继续站着活下去。突然,一阵风吹来,夹杂着浓浓的湿气。呵呵,要下雨了么,这可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许多斯拉夫士兵失去了希望,那些贵族们也同样失去了勇气,虽然柴多夫的狠辣手段震慑众人,但还是有人萌生了投降的念头。不能打下去了,再打下去,所有人都得死在罗格达丘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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