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兴奎的表情,让田兴茂知道自己的话终于管用了,他叹口气,坐在旁边的椅子里,似乎陷入了回忆中,“二弟,爹娘都走了,你是为兄唯一的亲人了,无论做什么,为兄都不会害你的。知道嘛,当初柴可言入东宫,曾经当着赵桓的面跟赵有恭厮混在一起,她就是这么一个人,一个敢爱敢恨,也同样心黑手辣的人。你是不是觉得赵桓很可怜,呵呵,是的,赵桓很可怜,明知道自己的女人怀了别人的种,还得乖乖地养着,因为他面对的是柴可言和赵有恭。是的,如今我们兵临风陵渡,可记住了,这不代表柴可言就真的恨赵有恭。你可能不知道东黄胜是怎么死的吧,嘿嘿,这老家伙当着柴可言的面说赵有恭是狗杂种,结果,柴可言转脸把他送进了老虎肚子里。”
田兴奎张大了嘴巴,显然是有些不信的。东黄胜可是岭南一带有名的牛鼻子,在民间威望很高,当初柴氏请东黄胜入洛阳开坛做法,就是想立足正统,可是谁也没想到东黄胜做完法之后,第二天就死了,“不是说东黄胜诋毁大周,宣扬叛乱才被杀的么?”
“就知道你不晓得这些,哼哼,你动动脑好好想想,东黄胜一个只认钱的老牛鼻子,他敢诋毁大周,宣扬叛乱?要怪就怪老牛鼻子太会拍马屁,敢直言说赵有恭是狗杂种,赵有恭要是狗杂种,那当今陛下又是什么东西?哎,东黄胜要知道当今陛下是赵有恭亲儿子的话,估计打死他也不敢说那话了!”
果然,东黄胜死的有够稀里糊涂的,田兴奎听到了许多秘闻,这些事情如果不是田兴茂告知,恐怕他一辈子也不可能知道的。柴氏在风陵渡南岸取得了决定性的突破,在占据东线以及东大营的情况下,柴氏似乎对胜利已经势在必得了,因为他们实在想不到在没有了粮草供应后,庞赫以及萧岿的大军还有什么办法。
为了将南岸几万大军撤回,北岸定****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在北岸一片忙碌景象,之前调集的大大小小的船只,也全部重新来到了风陵渡口,渡口码头密密麻麻的船只就像蚂蚁一般,这一切是瞒不过柴氏的。柴可言费劲千辛万苦,才取得如此大的突破,自然不可能让南岸定****安全撤到北岸的,所以,在得知北岸定****调集船只后,她立刻下令召集众将商讨起来。不到午时,各部将领集聚东大营帅帐,这一次各方将领喜上眉头,与往日抑郁不可相提并论。
“目前北岸敌军调集大量船只,看样子是要趁我军没有发动进攻之前将西大营的敌军撤回去,虽然我们也有船队,可那些大船想要彻底阻断黄河水面,难度太大了。如果敌军强行渡河撤兵的话,恐怕我们也没有太多办法,所以,一定要在敌军准备妥当之前,对西大营发起攻势才行!”议事一开始,柴可言就定下了基调,总之,不管怎么商讨,讨论的都是该如何进攻全歼西面的敌军。听了柴可言的要求,柴永浩等人小声议论一番,随后由柴进说道,“太后,我军经过东线战事,士卒疲劳不堪,如果立即围攻西线的话,恐怕会承受不住的。而且现在敌军粮草不继,我们现在发起猛攻的话,也有些不太值得。如果逼迫太紧,恐怕我方损失也会很严重。我们不如谨守黄河沿岸,将主力大军放在黄河岸边,隔断西大营与北岸大本营的联系,只要我们守住岸边,防止船只靠近,西大营兵马撤不回去,如此拖下去,对我们是有利的。”
“嗯,如此做确实不错,可是诸位想过没有,如果这样做的话,我们在东线以及南面的兵马就会相对减少许多,而且大军横在岸边,虽然隔断了西大营与风陵渡北岸的联系,但是若北岸敌军强行渡河上岸,我们也会受到两面夹击的风险!”柴可言所说是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虽然己方占有兵力绝对优势,但面临两面夹击情况下,也会发生很多变数的。
这时候柴永浩补充道,“太后,末将觉得似乎不必太过担忧,据我们之前得到的情报看,目前北岸能拿出的兵马最多也就四万,就算北岸敌军想强行渡河登岸,也人数有限,我们根本没必要怕的。除非北岸敌军敢倾尽全力,将所有兵马都投入到南线战事,我们或许会有些压力。不过那样的话,我们也没必要在南岸做纠缠了,和补充趁着北岸敌军倾巢而出,利用船队对北岸风陵渡码头发起冲击呢?总之,不管怎样,我们都可以充分应对的。”
柴可言仔细考虑着柴永浩的话,不得不说,柴永浩的提议很让人动心,如果北岸定****倾尽全力救援南岸的话,到时候北岸必然防守空虚,通过船队进行突袭,也完全有可能的。如此一想,似乎应该盼着北岸定****全力救援南岸了。很快柴氏方面就做出了全面的安排,次日一早,驻守东线的四万大军开始从东大营北边向西突进,很快就突破了防守空虚的黄河沿岸防区,至末时,四万大军在西大营北面黄河沿岸修建了两条防御工事,而北岸定****调集的船只也失去了渡河南下的最佳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