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绍烈?”听到这个名字,刘錡吓了一大跳,怪不得叛军大动干戈,竟然是冲着这支骑兵去的。就在这时,账外响起了急促的马蹄声,一名骑士翻身落马,由于太急了,一下子摔在了地上,他顾不得疼痛,捧着一封书信慌慌张张的跑进了大营,“报,牛将军急报。”
刘錡接过信封,一看之下大为错愕,因为命令上竟然也是让他赶紧驰援里阳坡,不惜一切代价与里阳坡骑兵汇合。此时一切都已经明朗化了,叛军调集重兵,目的绝对不是一个小小的唐州城,而是要一举歼灭杨再兴所部精锐骑兵,为将来攻打京畿路扫除障碍。牛皋的军令已经到达,再加上自己的判断,刘錡再没了半点犹豫,将军报往案子上用力一拍,双目圆睁,火气十足道,“娘的,这帮子叛贼胃口不小,竟然想一口吞了我部精锐铁骑,速速传令各部,放弃休整,以最快的速度赶往里阳坡。”
“喏”众将起身大吼,显然众人也都憋了一肚子火气,折腾了一夜,差点让叛军当猴耍了,换做谁心情也不会太好。
亥时,刘琦所部拔营前往里阳坡,而此时唐州也不安宁,时至亥时,驻守唐州的三万定国军士卒突然趁着夜色从东门和北门杀出,由于事先隐藏的非常好,所以将叛军杀了个措手不及。吴玠亲自率领五千步骑,猛攻东面,此处乃是原宋江麾下第一悍将秦明的防地,吴玠与秦明也算是一对老冤家了,此时见面分外眼红,如今花荣也在吴玠帐中听令,如今见了自己这位妹夫,当真是恨得咬牙切齿,“吴统制,秦明此贼交末将来吧。”
“嗯,花将军,记住切不可恋战,将叛军吸引到东面后,立刻朝北面突围,配合邓元觉和石宝一起杀出去”吴玠深知花荣与秦明之间的过节,但还是不放嘱咐两句,他可生怕花荣杀的兴起,被仇恨蒙蔽了双眼,这次是为了突围的,可不是为了缠斗的。吴玠麾下有两千骑兵,更有花荣这样的猛将在前冲锋,星夜之下,铁索连环马将东面防区搅了个天翻地覆,秦明持着狼牙棒,虎目怒睁,“不要乱,快将铁蒺藜撒下去,决不能让贼子们冲过来。”
柴永浩就在秦明身旁,说起来,柴永浩还是第一次与定****硬碰硬,所以心里憋着一股子气呢,“秦指挥,看到那面旗子了么?此乃吴玠帅旗,只要破了吴玠,贼兵自可退去。”
“大将军稍安,秦某这就取了吴玠狗头”秦明自负勇武,当即领这亲兵朝着吴玠杀去,只是奔走没一会儿,一员红袍锁子甲男子拦在了身前,“秦明,可还识得我花荣否?”
见是花荣,秦明心下大惊,虽然自负勇武,可秦明也深知真要打起来,自己可不是花荣的对手,更何况花荣还有那百步穿杨的好功夫,“花荣,真没想到你也是那贪慕富贵之人,竟然反了宋哥哥,投了那反王赵有恭,今日一战,秦某便要取你项上人头。”
“废话少说,当花某怕你不成?”花荣虎目喷火,抖着长枪刺了过去,心中恨的咬牙切齿,可手上一点都不慌乱,枪如梨花,将秦明低档的分寸进不得。此时定****将士已经与东面叛军混战在了一起,双方全都杀红了眼,没有一方言退。
亥时末,吴玠终于下达了撤退命令,因为邓元觉那边已经亮出了响箭,骑兵簇拥着步卒慢慢撤走,一看花荣还在和秦明恶战,吴玠打马奔过去,一枪逼退秦明,朝着花荣吼道,“花荣,还不快退,再晚谁也走不了。”
花荣恨恨的忘了秦明一眼,吐口唾沫随着吴玠顺着口子杀了出去,此时的唐州北面已经是哀嚎遍野,邓元觉和石宝所部可是不下两万人,全部集结北面。吴玠率领骑兵猛攻东面,致使柴永浩以为东面的吴玠才是主攻方向,所以将北面一半兵马拉倒了东面防御,北面的人一走,石宝和邓元觉便不再保留,倾尽全力,很快就将北面阵地撕开了一条口子,随后以千人为已对,组圆形大阵对敌兵进行了分割。夜色之下,定****大阵虽然推进缓慢,但效果显著,整个北面阵地已经被切割的支离破碎。吴玠与花荣领兵前来时,已经没了半点阻力。
北面和东面杀声一片,西面却出奇的安静,任凭北面打得热火朝天,宋江却面色如水。虽然叛军互为一体,但也不是一条心,至少宋江不会真的搅和进去,他宋江能在柴氏盟军中占有一席之地,还不是因为麾下这些兵马,如果跑到北面掺和,这些兵马还不知道要折损多少呢,吴玠纵横南北,麾下更是精锐兵马,三万多人一心突围,所爆发出的战斗力可想而知,他宋江可不会跑过去触这个霉头。
“兄长,看来北面战况差不多了,咱们该过去了,再不过去,之后太后问起,可不好作答了”吴用面色沉静,依旧是那么的睿智,这些年宋江能从惨败中一点点重新站起来,可以说吴用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所以,宋江对吴用绝对是言听计从,当即点头道,“不错,该过去了。”
宋将所部放弃西面,紧急驰援北面阵地,但当他到来时,战事已经接近了尾声,定****将士在付出近万伤亡后,终于向北突围而去。看着惨烈的战场,宋江庆幸自己没有急着派兵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