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人,你忒的可恶,明明早有发觉却不说,害奴家担心”三娘口中责怪,但是不是真的责怪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赵有恭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头,他不是不想说,实在是之前也不敢确定啊。又往前走了一段距离,那人还是一路尾随,这会儿连三娘都撇了撇嘴,对方跟踪的功夫实在太差劲了,连换人的法子都不知道,就这么一个人盯着,傻子都知道是干吗的。既然已经确定了,三娘暗中打了个手势,接下来自由人会跟着那人,将对方查个底朝天的。
临近中午,二人回到城主府,恰巧唐淼正在厅中候着,等着落座休息一下,唐淼才不慌不忙道,“殿下,今日那尾随之人已经派人跟上去了,估计不过聊多久就该传回消息了。”
“嗯,瞧你挺悠闲的啊,这次把谁派去了,让你如此放心?”赵有恭很好奇的多看了两眼唐淼,这位唐大总管平日里闲不住,尤其是碰到这种事情,肯定会亲力亲为查个水落石出的,今日倒是奇特,事情还没查出个结果呢,他倒跑城主府喝茶了。唐淼砸吧砸吧嘴,呵呵笑道,“刚好碰上岳兄弟了,凭着他的身手,跟上去查一查很简单的。”
一听唐淼这话,赵有恭立刻愣住了,随后嘴里的茶水直接喷在了地上,“你说谁?是本王那个不靠谱的徒儿岳老三?”
唐淼不知何故,只能悲情的点了点头,殿下也真是的,岳老三去盯梢而已,至于这么大反应么,竟然把茶水都吐出来了。唐淼似乎很冤枉,赵殿下也觉得无语,哎唐大总管还是不清楚怎么回事啊。好长时间了,乖徒儿岳老三一直跟在木师娘身后当打手,倒也不会惹事,今个木师娘去随大流去船上忙活了,岳老三没人管了,还指不定搞出什么事儿来呢,“你呀你,本王那徒儿已经憋了三个月没动鳄鱼剪了,你派他去盯梢,快走....去晚了就没活口了...”
赵有恭如此一解释,唐淼总算明白了过来,仔细算算,可不是嘛,岳大高手给木娘子当了三个月保镖,哪儿也没去,憋得够呛,真保不准干出点大事儿来。唐淼头前领路,一帮子人风风火火的跑了出去。
南浦城东有一个村子叫玉林屯,如今已是酉时中,天色完全黑了下来。在村子西面有一个宅院,原是村里土财主王大富的住所,后来天王寨劫掠,王大富逃到了王都,宅院就空了下来。此时,院子里并不是空空的,十几个灰衣汉子严密戒备,可见院中藏着什么重要人物。阿西从外归来,进了堂屋后,先是喝了口茶水,方才说道,“大哥,小弟已经查清楚了,那赵有恭身边总有护卫守着,确实不好下手,不过小弟观察,他身边那个叫扈三娘的对他似乎很重要,恰巧这扈三娘时常出入城主府,咱们尽可拿了扈三娘,到时候不怕赵某人不就范。”
“阿西,你做的不错”说话之人自是崔子虚了,已经来南浦城两天了,可一直琢摸着如何动手呢,“如此便好,告诉兄弟们,今日好好休息,明天把扈三娘拿了。”
“是....呃...”阿西刚想答应,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因为此时窗外传来一种阴测测的笑声,“嘎嘎嘎,他奶奶的,竟然真的是一群恶贼,为何不早说,也省得老子憋这么久了,快快滚出来,岳老大在此,快将尔等脑瓜子献出来。”
那笑声尖细刺耳,要多嚣张就有多嚣张,可惜,院子里一群高丽人能听懂汉话只有崔子虚一个,不过他们从口气上就能分辨出来者不善。崔子虚额头有点黑,对方简直是嚣张到家了,这里是玉林屯,还是飞虎岭的地盘呢,就算金溪朗亲自来了也不敢放这种大话,院中那汉人竟敢如此嚣张。抄起家伙,众人拥着崔子虚走出屋子,此时院外十几名灰衣汉子围着一个男人。只见这男人五短身材,一头红毛竖着,满脸胡子似钢渣,一对绿豆眼滴溜溜乱转。首先一看,此人很丑,再一看,还是很丑,真是丑人多作怪,竟如此嚣张跋扈。
“你...你是什么人?”崔子虚手一指,相当的不耐烦,不过岳老三似乎并不打算回答,他扛着鳄鱼剪很不客气的瞪了瞪崔子虚身后的阿西,“对,就是你,那个瘦竹竿,今个是你跟踪俺师娘了吧,奶奶个熊的,胆大包天啦,快快过来,让岳爷爷把你的脑袋剪下来。”
崔子虚喉头涌动,一阵无语,这个汉人是不是脑瓜子有问题,让人家把脑袋递过去让他剪,是别人傻还是他傻?
自然不会有人把脑袋送上门让岳老三剪的,于是乎院中上演了一场全武行,不打不知道,越打下去,崔子虚越心虚,因为这个丑男太厉害了,一把剪刀已经剪死好多兄弟了,众兄弟死法非常一致,就是被剪断了脖子,那死状悲惨又吓人。又是一个脑袋瓜子滚到脚下,崔子虚吓得脸色发白,把腿就要跑,至于阿西,早已经不知躲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