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芷蕴轻轻点头,“消息非常可靠,完颜宗望已经亲自去了辽阳府,只是女真人兵马调动十分隐秘罢了。”
“完颜宗望,哼哼,这小子果然不是善类,既然有心打中京,却不给本王传消息,他这是要独吞中京兵马财富啊!”赵有恭摸着下巴仔细思索了起来,如果完颜宗望真的要打中京,那就真得好好考虑下接下来的事情了。不管怎样,必须尽早从江南抽身才行,比起剿匪,北边的事才更重要。方腊虽然还没有剿灭,但海宁县和盐官镇已失,北边又有童贯和宋江在侧,覆灭也是早晚的事,还剩下一个王庆,貌似也让人头疼呢。完颜宗望这个女真蛮子真会挑时间,早不打晚不打,偏偏等着他赵某人剿匪的时候打,这是有意要避开他赵某人啊。
实际上赵有恭从来不觉得完颜宗望此时攻打中京是什么好机会,秋收时节,辽兵防备森严,这时候打无异于硬碰硬。不过完颜宗望既然敢这么干,就一定有什么倚仗。
接下来几天,赵有恭除了面见秦王府一系文武外,只去了一趟京师大学堂,其他时间则留在王府好生守着贞娘。因为是第一个孩子,赵有恭万分紧张,虽然郎中说贞娘身体没有问题,可依旧忍不住会担心。十月初四,柳福殿里满是人,赵有恭坐在花池边上,一只手不断揪着旁边的草叶,听着屋里贞娘一声声惨叫,心如刀割,不知道为何,赵有恭居然有点怕了。很少露面的独孤求败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他倚着参天大树,垂着头就像个木头人,张拱紧张的在院里走来走去。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房中响起了一声婴儿啼哭,接着负责接生的产婆满脸喜色的跑了出来,“生了,生了,恭喜殿下,贺喜殿下,张王妃生了个小王子....”
是男孩,听到产婆的话,最高兴的无疑是老将军张拱了,他双手合什,仰天大笑,今晚上他不光有了个外孙,更重要的是这个外孙还能保证他的女儿依旧能在秦王宫内有着足够的地位。
赵有恭并不在意是男丁还是女孩,他只在乎贞娘是否安好,将产婆扒拉到一边,飞速跑进去,看到贞娘正躺在榻上笑着喘息,顿时放下了心。潘娘子和雨柔在一旁抱着孩子,见赵殿下慌慌张张的跑进来,二人也都喜滋滋的福了一礼,“恭喜官人!”
点点头,做到榻边,伸手摸了摸贞娘满是汗水的额头,“贞娘,辛苦你了,刚才可吓死本王了。”
贞娘侧着脸感受着那只苍劲有力的手,满是幸福的笑着,她的笑总是那样,似乎保留了几分,“官人,奴家生了个男孩,你高兴么?”
“高兴,高兴,当然高兴,最重要的是你好好的!”
见贞娘想要坐起身,赵有恭连忙扶着贞娘稍微坐起一些,雨柔笑着将孩子抱过来,贞娘看着那吧嗒着小嘴的孩儿,顿时被幸福塞满了。有了这个孩子,这辈子都满足了,贞娘是个小女人,她也愿意当个小女人,也许有些人会想着这个孩子会不会是未来的秦王世子,可她从未这样想过,她只想这个孩儿好好长大。
秦王得子,不管是不是真心的,至少秦王府的女人个个洋溢着笑容,朱娘子更是给阿娜和阿朱下了令,今晚上恩赏王府下人。
因为刚刚得到了宝贝儿子,赵有恭兴奋的毫无睡意,子时看着贞娘沉沉睡去后,方才迈步来到了院子里。看天上星空满布,天空就像此时的心情,一片清爽。
行走在王宫石阶小路,突然间看到了一丝亮光,前边不就是止水殿么?拓跋轻云,这个让他心碎的女人,还没有睡?
回来这么多天,赵有恭好多次都想去止水殿看看拓跋轻云,就算做不了什么,只是说说话也是好的,可是每次走到止水殿外边,就停住脚步,因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听朱娘子说过,拓跋轻云在秦王宫住的非常安分,安分的有些过头了,似乎秦王宫里从没有过她一般。
赵有恭不希望拓跋轻云变成一具行尸走肉,可该怎么唤醒她呢?曾经问过无数次,可终究没有能找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