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赵有恭微笑道,“史进、陈达、杨春,你三人多有勇力,就先在鲁将军麾下做个队头吧,待日后有了功劳,再积功领赏。至于朱武,本王军中正少一位随军参议,你可愿意屈尊?”
虽然定国军队头只是相当于百人长,但对史进等人来说,还是有些低了,所以史进等人心中多有些觉得赵有恭对他们瞧不上眼的,可接下来对朱武的安排,又让他们看到希望。随军参议,虽然没什么具体职司,但那时殿下亲随之人,地位仅在军师之下,若是做好了,前途无量啊,由此可见,殿下有意要重用朱武了。
史进心中是一种想法,可朱武心中又是另一番想法,在他想来,殿下将他留在身边,看似重用,其实也有监视观察的意思在,做好了,自然前途无量,做不好,随时有可能人头落地。倒是史进等人,虽然只是队头,属于下层军官,可莫要忘了史进与鲁达的关系,在他麾下做事,今后有了战事,想要功劳,还不是鲁达一句话的事情,所以看似安排的有点低,其实已经给铺了一条上好的路。对赵有恭如此安排,朱武并无不满,若是一来,殿下就委以重任,十分相信,那倒显得殿下无能了。而且,他几人都是有真本事的,还怕日后不能积功升迁么?
史进等人还在犹豫,朱武却用手肘蹭了下史进和陈达,当即拱手大声道,“谢殿下厚恩,我等定不负殿下信任。”
见朱武如此,史进等人也跟着行礼,赵有恭满意的看了看朱武,这可真是一个聪明人啊,要是此人能得信任,以后东方大官人也不用整日里抱怨担子重了。
“好了,无需这些,尔等只需好好做事,但有本事,本王绝不污了你们。劳累一天了,你们也下去休息吧,大和尚,替本王好生招待一下几位!”
“殿下放心便是,洒家会的!”
鲁达大大咧咧的一句话,可把史进等人惊得不轻,当着殿下的面还洒家洒家的,那不跟自称口头禅老子一个样么,更让人无语的是,赵殿下貌似习以为常,浑不在意,这到底是咋回事?别说史进了,就是朱武也有点想不明白,这大光头平时就是这么跟殿下说话的?
鲁达等人走后,赵有恭朝杨志努努嘴,杨志心领神会,跟着鲁达喝酒去了。杨志此去可不是凑热闹的,而是要趁机观察下史进等人,毕竟以高宠等人的身份,是不可能主动找史进等人喝酒的。
一场大胜,不仅梁山那边恨赵有恭,就连梁世杰等人也恨赵有恭,这么快就打垮了梁山兵马,朝廷想借机削弱定国军的梦想岂不是破灭了?各方反应不一,赵殿下则琢磨着别的事情呢。
四月十七,一辆马车驶入阳谷县,当夜,一个绿衫女子悄悄地进了县衙,书房里,赵有恭把玩着一瓶最新出产的香水,眼睛却一直盯着旁边娇滴滴的俏丫头。今日芷兰一身翠绿纱衫,看上去薄薄的,将那玲珑身段衬托的甚是妖娆,“咳咳,丫头,你今个来,是勾搭本王的呢,还是勾搭西门庆的呢?”
听赵殿下不着四六的话,芷兰小脸俏红,瞪着杏眼怒道,“殿下,你说甚子呢,是...兹事体大嘛...怕殿下有所疏漏,婢子才来瞧瞧的,才不是来勾搭...看殿下的呢。”
“嘿嘿,本王胡说,你猜胡说呢,不就是杀个西门庆么?难道你杀人的本事比本王还厉害喽?想要勾搭本王就说嘛,反正大娘子都嫁过来了,还能生你气?”
赵殿下说话太直白了,饶是芷兰脸皮有点厚,也经受不住的,红着脸跺跺脚跑了出去,“殿下,不理你了,老是逗弄婢子!”
看着消失的靓影,赵有恭暗自摇头,有啥不好意思嘛,还不是早晚的事?不过,芷兰这不急,西门庆那边可要抓紧下喽,到底该用啥理由灭了西门庆呢?
西门庆在阳谷乃至整个京东路都很有影响力,像他这种大商人,要干掉他得要个充足的理由才行,否则落得个剿灭府上,私吞家财的名声,这以后想让大户们做事可就难了。当然,最好的理由就是西门庆勾连梁山,意图谋反,不过西门庆这小子太过精明,什么证据都没留下,难道要伪造证据,栽赃嫁祸?
摸着额头,瞧瞧脑门,突然间,赵有恭脑海中闪过了一个念头,听说西门大官人经常去那倚翠楼?嘿嘿,正好柴郡主也在,不利用一下,岂不是亏死了?
狮子楼里,正在开心喝酒的西门庆突然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真是怪哉,这阳春四月,暖洋洋的,怎么就打寒颤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