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可言美目清澈,看似无心之话,只是樱婼却已经多了几分戒备。柴可言主持恒王府已有多年,像她这种精明之人,惯不会乱说话的。想要跟晋陵王府合伙做买卖,她到底打的什么主意?难道是看出了什么?
心中留意,面上不动,三个女人有说有笑的喝着茶,美丽的风景中,又是好茶相伴,时间过得很快。
书房里,赵有恭歪着身坐在椅子里,于莱弯着腰站在一旁。
“于莱,沙苑镇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
“殿下放心,属下已经安排好了,都是些老家伙和小孩子,还临时招了些地痞无赖。邵烈也于前日赶到镇上,便是郡主去了,也不会看出什么的。”
赵有恭轻轻点头,柴可言此来,八成会逼着他赵某人出兵帮忙的,没有办法,为了应付下柴可言,只能耍些小手段了。柴可言可不是普通女子,如果做戏不真,还真瞒不过她。好在当初于莱接手沙苑镇后,并没有遣散那群老爷兵,今日倒派上用场了。
正说着柴可言,就见房门一开,阿九张着嘴,急乎乎的一通比划。赵有恭多少能看明白阿九的意思,挥挥手,小声道,“于莱,你从后门离开,别让郡主看到。”
“是”于莱不敢耽搁,赶紧跑出书房,等着于莱一走,阿九关好房门,整整歪帽,一本正经的站在桌旁做起了研磨童子。果然没一会儿,就听门外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一想到过会儿要求那混蛋办事,柴可言就觉得郁闷,站在门口,好半天也没说半句话,最后还是青梅敲敲门,小声道,“殿下,在里边么?郡主有事找你呢。”
“真不会挑时候,怎么这会来?打扰本王的雅兴”赵小郡王握着毛笔勾勾画画,门外柴可言听得一阵气恼,看来跟这家伙就不能讲什么礼数,还雅兴,他能有什么雅兴?让青梅站到身后,柴可言呼口气,一脚踹开了房门。
书房倒是很雅致,看到赵有恭正认认真真的趴在案上执笔奋发,柴可言倒是纳闷了,什么时候他也开始附庸风雅了?领着青梅来到桌旁,低头看了看,只是一眼,主仆二人全都是吃惊之色,随后柴可言便掩着嘴咯咯直笑,青梅可不敢明目张胆的笑,不过看她小脸微红,紧咬粉唇的样子,估计忍得一定很难受。
“喂,你画的是什么东西?”柴可言可不会给赵小郡王面子,能有机会嘲弄一番,她岂能放过?
赵有恭吸口气,一副大功告成的模样,把毛笔递给阿九,老成持重道,“当真没见识,本王的童子牧牛图如何?瞧瞧这手置,这杏花林,是不是应了那句‘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嗯,好诗,好画,绝配啊,嘿嘿....”
童子牧牛图?柴可言顿时笑不出来了,她盯着画看了半天,又是摇了摇头,“凌哥儿,你家的牛角张嘴巴上了?还有这鼻子,怎么这么像猪鼻子?你再看看这童子,你见过肚子大如水桶,胡子拉碴的童子么?”说着,柴可言再也忍不住,又咯咯笑了起来。
真的太有趣了,那童子除了两个丫髻,剩下的全都是一副中年壮汉的模样,童子牧牛图,看是壮汉骑猪图还差不多。
被柴可言如此嘲笑,赵小郡王的脸也不由得红了红,他找张纸盖住这幅绝世名画,有点没好气的说道,“还笑,有这么可笑?你不在花园喝茶,怎么跑这来了?”
柴可言并不理会赵有恭的白眼,她微微点着下巴,娇声道,“青梅,把这幅画收了,以后得好好收藏才行。”
“....柴可言,你想干嘛?本王答应送给你了么?”
赵有恭太清楚柴可言的心思了,她拿走画,还不是想揶揄他赵某人?
柴可言确实是这么想的,她已经打算好了,等回了京城,就把这画挂在自己书房中。将这幅“绝世名画”放到那堆名作之中,定然会非常显眼,估计去书房的都会问一问此画为何人所做,到时,她就添油加醋的说上一番,保准这赵凌再次名扬东京城。
赵有恭目光含怒,九丫头自然是心领神会,撸着袖子就要去抱那张画,怎奈何柴可言早有准备,小脚一抬,直接踹在了赵有恭屁股上。赵有恭可是一点防备都没有,一个趔趄,抱着阿九坐到了地上。柴可言将画一收,直接递到了青梅手中,“青梅,你先拿着画回去。”
“是,郡主!”
青梅心中偷笑,殿下这次可要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