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伯远,你有事说事,赶紧帮我们松绑,我等来找你,不是听你废话的!”
“高王八,你少说话,你说话就满嘴喷粪,臭不可闻。”
“你....牛大眼,你再说一句试试,你要真能耐,就给老子松绑,看老子不把你这张嘴撕烂了!”
牛皋撇嘴冷笑,挥手道,“给他们松绑,今日老子就会会你这个高王八!”牛皋一声令下,一旁的喽啰们赶紧砍断绳索,一恢复自由高宠便要上前理论,赵有恭左手一伸,凝眉喝道,“高昌克,退下!”
“是!”高宠不得不听,只是退下时,双目依旧狠狠地瞪着牛皋。此时牛皋也看出了一丝不同,他眉头一挑,咧着一张大嘴呵呵笑道,“真没想到,才多长时间,你们两个已经沦落到给一个小娃娃做事了!”
牛皋太嚣张了,可赵有恭却很喜欢牛皋的性格,语出直爽,方是真男儿。也许牛皋不圆滑,会得罪很多人,但如今的大宋朝恰恰缺的就是这种直爽之人。
“牛伯远,你难道没听说过一句话,叫做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活百年吗?还有,我们只有四人而已,你还怕能搅出什么风浪不成?”
牛皋也不由得认真观察起了眼前的年轻人,韩世忠和高宠也都是倔傲之人,他们为何要听命于这个年轻人?仔细观察一番,果如郑彪所言,此子年纪甚轻,却器宇不凡,眼神锐利。
“怕?牛某人会怕?不是想谈话么,里边请!”侧身让开路,牛皋转头朝郑彪言道,“彪子,看好众位兄弟,没我命令,谁也不要乱来,谁要是敢擅闯正气厅,乱棍打将出去!”
“是,大哥放心!”
正气厅内,牛皋端坐主位,身后站着十几名持刀喽啰,等着喽啰上了几杯茶,牛皋方才冷笑道,“姓韩的,有事就直说吧,还有,这位小殿下到底是何人?”
无需韩世忠回答,赵有恭已经抿嘴笑道,“本王楚王世子,晋陵王赵有恭,不知牛指挥使可曾听说过?”
晋陵王赵有恭?牛皋并不在意这些,此时他心里想得更多的是楚王世子,如果一切都是真的,那这个年轻人岂不是老主公留下的血脉?牛皋双目紧盯着赵有恭,渐渐地,眸中流露出几分湿润,和几分愧疚,他屁股微微抬了抬,刚要站起,可眼角扫到旁边的韩世忠和高宠,不知想起什么,眉头一皱,有重重的坐回了椅子中。
“什么晋陵王?老子哪里晓得晋陵王是个啥玩意儿?”
听牛皋轻蔑的话,莫说高宠,就连一直默不作声的扈三娘也冷眼望向了牛皋,“牛伯远,你太放肆了!”
高宠更是生气,他一拍桌面,起身骂道,“牛大眼,今日殿下亲自前来,已经给足了你面子,你少给脸不要脸。你今日就给句痛快话,要是想跟着小主公走,就点点头,要是不想,就摇摇头,我等也懒得在这受你的窝囊气。”
一听高宠这话,赵有恭就暗道一声要坏事,果然有些平静的牛皋立刻火了,他撸着袖子就跳了起来,“高王八,你说什么?老子今天就让你知道下牛某人的厉害!”
一切发生的太快了,韩世忠和赵有恭还没来得及说话,牛皋和高宠已经扭打在一起。也是见鬼了,两个沙场猛将,也不要什么招式,搂在一起你一拳我一拳的乱招呼,瞧那架势,与街头泼皮打架的情况没什么两样。
“高王八,你敢打老子的眼,老子锤死你!”
“你个牛大眼....老子今天不把你做了,就跟你姓!”
赵有恭脸有点黑,高宠和牛皋哪来的这么大仇?此时他觉得高宠和牛皋之间一定还有其他过节,单纯的一次误会,不可能让牛皋这般记仇的。
生怕二人打出点事,韩世忠和赵有恭赶紧上前将高宠拉开,此时一群喽啰也挥刀扑了上来,瞪着眼叫道,“大哥没事吧?你歇着,兄弟们帮你剁了这个姓高的!”
“闭嘴,都给老子退回去,谁让你们动手了?”
牛皋擦擦嘴角的血渍,怒吼一声将喽啰们喝退。高宠吐口血水,依旧冷冷的瞪着牛皋,“牛大眼,当年我们兄弟全都上了刘光世的恶当,就连刘仲武老将军也抑郁而死。当时要治你的罪,确实是我等对不住你,可你现在也太嚣张了,小主公亲自前来,你不恭不敬,良心被狗吃了么?”
听高宠一阵喝骂,牛皋却冷冷的笑了起来,他指指高宠和韩世忠,沉声讥讽道,“你们真以为老子仅仅是为了被诬陷之事恨你们么?你们也太小瞧牛某人了,嘿嘿,韩良臣,你的事老子就不说了,就说说你个高王八。当初在定国军,你有是如何对待老子的,牛某人自认没犯过什么错,可你呢,就是看牛某人不顺眼。哼,牛某人明白,从入定国军第一天开始,你们就瞧不起老子,嫌老子粗人一个,不认字,不懂兵法,在你们眼里,牛某人就是个笑话。”
牛皋的话,在厅中回荡着,不知为何,赵有恭突然有些懂牛皋了,这个汉子,心中有太多委屈了。他离开定国军,不是因为诬陷,而是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