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德,现驻防郃阳城的是什么人?”
“回殿下,现任郃阳县令的乃是青州人卢国祥,此人政和六年进士出身,此外郃阳除了县衙几十名衙役外,还驻防着一个营的保安军兵马,营指挥使为左厢禁军出身的方永亮。”
这下赵有恭就有点奇怪了,他蹙起眉头,颇为不解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郃阳城还驻扎着保安军的兵马?”
按照常理,同州应该是定国军的地盘才对,就算有需要,也是定国军前去。而且,郃阳城又不是边关,有几十个衙役维持秩序就够了,需要兵马驻防么?
瞧赵小郡王这认真的样子,谢贶脸上就浮现出一点不自然,“呵呵,殿下,其实这事还得从良辅寨说起,这良辅寨多为北面归顺的羌人和党项人,如今时节不好,大部分居民吃食不够,那些蛮子就犯了浑,跑到别处去抢,结果在郃阳城闹出了乱子。后来实在没办法,才想到了调兵驻防,只是咱们这定国军....无奈之下,京兆府便一纸调令将方永亮的人马调到了这里。”
“呼....本王的定国军差劲到这种地步了?”赵有恭张着嘴巴半天没合上,要是定国军连一点民乱都镇不住,那要落魄到何种程度了?虽然还未进定国军大营,但赵小郡王已经能够想象到自己将来的路子有多难了。
仿佛是要安慰下失落的赵小郡王一般,谢贶站起身子,无比豪气的说道,“殿下不用担忧,只要属下领着山上兄弟进了定国军大营,属下自当为殿下练出一支精锐兵马。”
本以为赵有恭会高兴地夸赞两声的,谁知他竟然摇了摇头,“不,如果定国军真如你所说那般烂到了这种程度,那将兄弟们带到定国军大营绝不是什么好事情!”来于后世,所以赵有恭太清楚环境的力量有多大了,环境能够造就一批人,也能毁了一批人。
思考一番,便沉眉吩咐道,“崇德,让你的人分批乔装打扮进入良辅寨,另外留一部分人在太华山上!”
“嗯?”
谢贶有点想不明白,带着人去良辅寨做什么?还有,都要当官军了,还留在太华山上继续当土匪不成?
就知道谢贶会犯迷糊的,所以那点点地图,呵呵笑道,“崇德,你仔细瞧瞧,这太华山西面是什么地方?如果能有一股人马一举拿下少华山、灵台山,到时三山一体,是何等的威名。本王不仅要定国军,还要用这三山练出一支精兵,也好给京兆府制造点麻烦。嘿嘿,要是本王不给京兆府找麻烦,这些人可就会给本王找麻烦的!”
谢贶本就是聪明之人,赵有恭只是稍微一点,他就有些想明白了。如果三山组成一支山匪,那声势必然浩大,到时京兆府心慌之下必然派人围剿,与官军交战,不正是最好的练兵方式么?正如殿下所说,既可以练出一支精兵,又能牵制京兆府的精力,当真是一举两得啊。只是高兴归高兴,到时候谁来统领三山山匪?
谢贶知道自己的情况,他的长处是练兵,而不是带兵,尤其还是在山上,“殿下,你可有人选?”
赵小郡王很干脆的摇了摇头,这下别说谢贶了,就连杨再兴和念奴儿等人都差点没晕过去,殿下这是拿人寻开心的吗?没有人选还说得口沫横飞的。
瞧周围几个亲信大都翻着白眼,赵小郡王撇撇嘴,满是鄙夷道,“这是什么表情,有道是车到山前必有路,天下这么大,还怕找不到人选?”
赵有恭在同州的日子不怎么好过,远在千里之外的汴梁城,朱琏沉眉而坐,而朱桂纳则紧皱眉头。就在刚才,女儿竟要求去管理朱家的商事,这对朱桂纳来说并不是什么好消息,本心里,朱桂纳不希望女儿去抛头露面,因为她将来可是要嫁入皇家的。
“汋雅,好好在家待着不好么,何苦操那份心?”
“谢爹爹好意了,不过女儿倒希望出去多走走!”朱琏嘴角含笑,只是其中的讽刺意味任谁都听得出来的。
看来女儿心中还没忘记悔婚之事啊,叹口气,朱桂纳无奈的摆了摆手,“行,都随你吧!”
“谢谢爹爹!”
等朱桂纳离开了,朱琏脸上也露出了几分奸计得逞的笑容,这次她笑得非常真实,没有半点虚假。殿下在同州的日子万分艰难,自己能帮他一点是一点吧。
朝邑城,休息一晚的赵有恭再次踏上了奔波之路,前方同州府,也不知道还有什么事情等待着他。
同州不是个富裕的地方,甚至还有些贫瘠,在这茫茫黄土高原,阳光洒在大地上,却感受不到半点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