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上不自觉用力,信纸的角都被揉皱了。“我要去找程念钥”这个念头拼命冒出头,酒醉的北渊根本抑制不住自己奔涌的情愫。
他几乎是循着本能到了马厩,然后牵起他的马就往江南赶。久北阁离江南很远,急速奔走也得四五日,要是北渊清醒些,他定然不会做这么冲动的事。
但等他清醒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身在江南了,他一路上见识了春风化雪,到江南已经完全没有雪的踪迹了。
北渊在县城口堪堪牵住了马,一种陌生的名为“近乡情怯”的情绪占据了他因为匆忙赶路还“砰砰”直跳的心。
他想掉头回去了。
但几日奔波他又不甘心连程念钥的一面都没见着。
北渊有些懊恼地想:算了,偷偷见一面吧。
江南现在还是有些冷,之前那位督察向上级禀报情况后,朝廷重新派了官员来。只是来人竟然是当朝丞相之子冉休。一来冉休坚持要体验基础民情,二来现在丞相势头正盛,冉休要是还留在朝中占据一席之地也不太好。
因此他就到了江南来,他虽然是为了私心来,但对县城的治理倒是很好。白芷之前做的事全被他接手过去了,街道上已经看不到难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