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慕北不知为何,心中竟然莫名涌现出一丝酸涩。他和自家娘亲长得太像了,北渊看了这么多年得多难受,难怪北渊总爱把他四处乱扔,让可怜巴巴的程大少爷像个没爹的孩子似的。
这二十余年,北渊都是惦记着程念钥的吧。久北阁没意思,出去游山玩水没意思,所有的一切都不像他年轻的时候,有程念钥相伴的时候。难怪北渊宁可呆在这暗无天日的书房中,明明是江湖中翻云覆雨的人,原来这么萧瑟。
直到北渊画完了,才将毛笔架在砚台上,拿起一边的手帕擦了擦手。
北渊垂下眸子擦手,淡淡地问,“这件事什么时候能解决?”
程慕北:“……”我现在连发生了什么都不清楚!
北渊看着程慕北答不上话,微微蹙了蹙眉,转身在书架上抽出一张纸递给程慕北,“你自己看看。”
是子桑家族的悬赏令。
程慕北看乐呵了,笑了声,“要是我自己主动承认,他能给我奖金吗?”
北渊第一次觉得程慕北可能是自己捡来的,“能,看你接不接得住。”子桑家族想让程慕北承认,无非是想有个光明正大的借口。他们家大业大,但有钱无势,自己也清楚撼动不了久北阁。但好歹子桑家族在朝廷中也是有地位的,他和那么多达官显贵都做着生意呢!如果程慕北承认了,他们就可以拉着朝廷的皮来对付久北阁了。
北渊注视着程慕北,“自己惹出来的事,自己赶紧解决,不准动用阁内力量。”他说完就接着修改他的画了,送客的意味极足。